面汤有些辣,江愉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听到有人进来,顿时一惊,然后就察觉到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秦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汤溅进眼睛里了?”
糟糟糟了。江愉情急之下猛地站起身,他闭着眼睛看不见,撞到人没站稳,就向身后的地上跌去。
秦深正弯腰给他擦脸,没提防他突然站起来,两人的脸离得很近,猝不及防就撞上了。秦深感觉唇角被一处软软的物事蹭过,眼见江愉要摔到地上,迅速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把人拉回自己怀里站稳。
他伸手想要放开怀里的人,却发现小孩儿紧紧埋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秦深想起方才唇角一蹭而过软的一塌糊涂的触感,好像是小孩儿的嘴唇。手臂揽着的腰也挺细……
他有些分神,没注意江愉埋在他胸口,悄悄用左手在眼睛处揉了揉,才抬起头。
“……有没有受伤?”他回过神,轻咳一声开口问。
江愉摇头,左手攥成拳头放到背后,仰头看着他道:“我想去洗手间。”
秦深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揽着小孩儿的腰,放开手,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江愉转身就跑进了洗手间。
呼呼,好险没被发现。江愉拍着胸口庆幸。他把手里的珍珠揣到口袋里,摸摸鼻子又摸摸嘴唇,刚才鼻子撞得有些疼,嘴唇倒是没事,撞到哪里了来着?
从洗手间出去,秦深已经把桌上收拾干净,江愉吃了几口的海鲜面里多了一把叉子和勺子。
“找护士要来的,过来吃吧。”看他出来,秦深伸手敲了敲桌子,示意他过去坐下。
江愉左手握着叉子挑起面条往嘴里送,秦深另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时不时帮他。
一开始只是帮他夹着下面的面条不让掉下去,后来觉得太慢,索性自己夹了面条,喂到他嘴边。
江愉有些不大好意思,脸微微红,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小方匆匆从外面进来,“鱼儿饿了没?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江愉正左手扶着秦深的手臂,低头要吃他喂到嘴边的面条,听到动静,赶紧松手移开脑袋,离秦深远了一些。
“昨天你不是说想喝汤,我专门跑去买了瓦罐汤。”小方无知无觉提着个袋子往里面走,看到秦深一愣,“……秦总也在。”
秦深若无其事的放下筷子,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方淼打来的,说他回来了,让秦深下楼去接他。
挂了电话,秦深起身道:“我下去接淼淼。”就打开门出去了。
“秦总对方淼这个弟弟真好,天天都来看他。”小方在江愉身边坐下,感叹了一声。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乔辛,和他们一起上了楼。
孙菲菲出去一路上被方淼指挥的跑来跑去,深秋的天气忙的满头大汗。回了病房方淼也不停歇,先是让孙菲菲去医院外的超市给他买饮料,然后又让孙菲菲给他削苹果,削的不合他的心意还不吃,让她重新削。
乔辛在一旁看小儿子折腾孙菲菲,叫过秦深低声问:“怎么回事?”
秦深正好也有事想问她,示意她一起到了病房外走廊上的窗户边。
“淼淼的那个助理,和方华在交往,您知道吗?”秦深开口问道。
乔辛挑了挑眉,伸手进手包里拿了根女士烟点燃,深吸了口,不答反问:“淼淼已经知道了?”
秦深看她毫不惊讶的神色,眸光一深,“您早就知道了?您和方华两年前离的婚,和这个孙菲菲有关系吗?”
“和她没什么关系。我和方华离婚是因为感情变淡了,再在一起也没意思,所以提的离婚。不过当时在协议期,还没办理离婚手续,有一晚方华喝醉了,这姑娘就爬上了他的床。”乔辛摆手道,“方华资助过几个贫困孩子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之前也见过孙菲菲一面。当时看着挺清秀害羞的姑娘,没想到挺有心机的。”
“她一毕业就特意到淼淼身边。”秦深皱眉问,“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淼淼?”
“我也是回国才知道,那姑娘竟然来给淼淼当助理了。”乔辛纤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是方华求我不说的,他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会让那姑娘离开淼淼身边。”
乔辛嘲讽的笑了一声,“那姑娘估计是不甘心一直当方华的地下情人,所以才特意跑淼淼身边当助理,想逼方华承认和她的关系。可惜,方华虽然不算个好的丈夫,但他是个好父亲。在他心里,淼淼可比女人重要的多。”
“方华把那姑娘藏的挺深,淼淼是怎么知道的?”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