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月并不知道军属区众人对自己如此关注,也不知道众人怎么讨论自己。
她此时已经跟自称为余淮勤务兵的小战士,来到军属区内的一栋二层小楼房前。
“嫂子,这里就是余团长住的房子。”小秦站在门口,拘谨地对她说道:“知道你要来,前几天我就打扫过了,里面也准备了吃的用的,你看看有什么缺的,再跟我说。”
宋槐月接过钥匙,礼貌而客气地点头,“真是麻烦你了。”
她脸上漾着盈盈笑意,小秦看得愣了下,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心说嫂子哪像大家说的那么恐怖?莫不是有人故意抹黑?
他在心底暗骂了一声故意造谣的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憨笑着摆手说道:“不麻烦,我本来就是要处理一些余团长没空处理的事。”
宋槐月脸上笑意不减,倒也没有再跟他客气,而是扭头望向跟了自己一路的女人。
“嫂子,你也住这边?”
女人顿了下,神色似是有些尴尬地瞥小秦一眼,又摸了摸耳朵旁的头发,讪笑着说道:“不是,我家还要往后走。”
她原本存着看好戏的心,瞧瞧宋槐月是哪家的军属,眼睛都长在了天上。
可谁能想到,人家的男人居然是他家男人的顶头上司!
小秦见状有些惊讶,刚才两人一起进来,他还以为她们认识呢,不过他也没有参与到两人的事情中去。
“那嫂子你们聊,我先忙去了。”
宋槐月朝他摆摆手,“好,麻烦你了,慢走啊。”
李金福觉得眼前的一幕刺眼至极,对她爱答不理的人,转头就对另一个人热情不已。
她越看越气,扭头转身就走。
什么自家男人顶头上司的媳妇,就算不打好关系也不能得罪,那是男人的事情,与她何干!
宋槐月也不在意。
她对李金福的态度,一个是马上要跟余淮离婚了,不想与对方相关的人或者事有太多牵扯。
另一个是李金福重男轻女,宋槐月本身就是重男轻女受害者,小时候受尽委屈与轻视,以至于她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至于如何看出李金福重男轻。
篮子里的东西,两套差不多大的孩子衣服,女款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男款崭新又精致。
何况宋槐月上拖拉车时,分明听见李金福刻薄地跟别人说:“生女儿有什么好的,都是赔钱货,还让自己抬不起头……”
宋槐月扯了扯嘴角,打开门走进余家院子。
军属区的房子大多是平房和小楼房,有一小部分土砖瓦房尚未拆除,这些暂时是单身军官战士的住所。
余家院子两边也是同款二层楼房,只是与余家光秃秃的围墙不同,另外两家的围墙都透着绿意,微风拂过,摇曳生姿,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院子倒是挺大的,打扫得很干净,右边是个另外搭建的瓦盖顶厨房,檐廊上搁置着一个陶水缸,边上是旧式的压水井。
走进厅屋,左右各一间房,不过看样子都没住人,放着七零八碎的物件。
二楼也有两间房,一间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另外一间倒是齐全,床单被子都已铺设好,宋槐月毫不客气,将行李放置在这个房间。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整个军属区都透着静谧,偶尔有大人呵斥孩童的声音遥遥响起。
宋槐月从火车下来到现在,肚子里未进过半粒米,早已饥肠辘辘。
她收拾了下自己,又到厨房翻出半袋子大米和面粉,橱柜里还有两根青瓜和几个鸡蛋。
宋槐月也不搞复杂的,用炉子把粥熬上,又做了个简单的拍青瓜和煎鸡蛋。
吃完洗漱,躺到床上,时间都快来到十一点。>>
紧绷一日的精神得到放松,宋槐月一闭上眼睛就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