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想让她好好睡足,第二天一大早风知意起来打开门,就看见孟西洲已经把床和衣柜的组合件都搬到她门口了,却没吭声喊她起来。
看见她出来,正在把昨天用剩的零碎木头给她围成篱笆的孟西洲赶紧搁下手里的活,拍了拍手走去自己屋那,“你快去洗漱一下,我给你拿早饭。”
其实在空间已经洗漱过吃过早饭才出来的风知意:“……不要用这个,太丑了!”
孟西洲回头,看她蹙眉看着他刚围了一段的篱笆,皱着小脸很嫌弃的样子,顿时失笑,“行,你想要什么样的回头画给我看,我去山上给你找木材弄。现在你先去洗漱吃饭,水给你打在你厨房里了。”
“哦。”风知意只好去随便洗漱一下,再吃了几口早餐就借口说昨晚吃太饱吃不下了。
孟西洲就把她剩下的早餐全部解决掉,然后把木板构件什么的拿进屋,开始给她组装那些都是榫卯结构的床和衣柜。
风知意在一旁打下手没一会,屋外就传来呼唤她的声音。
跑出去一看,发现是王大婶拎着口大铁锅,带着她两儿子抬了一个大水缸过来,“想着你新家肯定什么都没有,就给你送了口大锅和水缸过来,就算是给你贺新居。”
风知意赶紧迎上前,“呀,这大铁锅是不是太贵重了?我……”
她犹稀记得,这个时候,好像因为前不久大炼钢导致铁制用品很稀缺?
“哎哟!”王大婶打断她的话,“昨天我家就6个人给你帮工,你还是给了不少工钱的。可我全家十几口人吃了拿了你多少东西啊!一口锅你咋就受不起了?你这是存心让大婶我不安是不是?”
说着,就招手让她两个儿子当场给她把锅给砌到灶台上。
风知意这才注意到,他们连砌锅的泥都带来了。如此周到,她也只好如善从流地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婶您可真是雪中送炭,我正琢磨着去哪弄这两个大物件用呢!”
“我不过是送你一口锅、一口缸,哪有雪中送炭那么严重。”王大婶摆手笑道,想起什么从兜里摸出一堆零钱递给她,“对了,这是昨天买菜剩下的钱,还剩下两块六毛二,你点点。”
风知意有些诧异地接过,“怎么还剩下这么多?”
昨天买的新鲜时蔬可不少啊,她才给了王大婶五块钱而已。
“都是自家地里种的菜能值几个钱?”王大婶说着还给她详细地报数,“青菜白萝卜一分钱两斤,各买了20斤;菠菜一分钱一斤,买了15斤……”
风知意听得头大,赶紧打断道,“婶子您不用详细说了,我还信不过您吗?”
王大婶心里舒坦地呵呵一笑,“总要让给你心里有个数,怕我这大字不识一个地给你搞错。”
“哪能呢?”风知意自然知道她不是真谦虚,“婶子你吃过的盐被我吃过的米还多,以后我还得多仰仗婶子您提点呢!”
说着,从厨房里拿出早上孟西洲方便她暂时吃饭用、给她做的简易凳子,擦了擦凳子请,“王婶子您这坐,昨儿太累,屋里东西乱糟糟地还没收拾。等回头整理好了,再请您进屋坐坐。”
她那木屋,上门外的走廊都要上一米多高的木阶梯,进门之前还要脱鞋,她怕王大婶嫌弃不方便。
而且,这会孟西洲在房间里面给她组装床和柜子,也不便让她知道。
“别了,”王大婶在小凳子上坐下,指指自己沾满尘土的鞋子和裤脚,“就我这泥腿子,进去还不得把你新屋子给弄脏了?”
“婶子这是哪的话,”风知意不以为然地擦着小方凳道,“这下地干活的,哪个不得卷一腿子泥?这腿子泥啊,可劳动的光荣功勋呢!谁还敢嫌弃咋滴?”
这话说得王大婶心里极为熨帖地失笑,“得,我贫不过你这个喝过墨水的嘴。”
风知意也笑,擦好凳子直起身,“婶子您稍等,我去给您沏茶。”
说着,就转身往木屋里走去。
王大婶冲着她的背影客气一句,“别忙活了,我一会就走。”
“哪有上门又送东西又帮忙的,连一口水都不给喝?”风知意踏上木梯脱了鞋,“婶子您稍等便可。”
说完,就转身进了屋。
没一会,风知意便从屋里冲了三大碗糖水、拿了糖果糕点之类的一起放在木托盘里端了出来,摆在院子里招待,有些歉然地道,“才想起来,家里没茶叶。冲了点糖水,婶子您将就着润润口。”
“哎哟你太客气了!”虽然说不贪这点糖水,但贫苦的日子过久了,闻到甜香,王婶子也忍不住眼睛矜持地亮了亮。
风知意双手端起一碗糖水递给她,“婶子不嫌弃就好。”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王大婶赶紧接过,低头喝了一口,轻赞,“哟,你这糖在哪买的?可比其他的糖好吃多了!不是特别甜,但味道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