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条理清晰,“他改个我们的姓,就是我们家的哥哥了。”
姜娆煮水添柴的手停住,捂住了姜谨行的嘴,“不可以,你不要乱说话。”
哪有这样占别人便宜,让别人跟他们姓的。
更何况是让一个睚眦必报的未来大佬跟他们姓……
使不得使不得。
姜谨行提议被拒,眼神黯然许多,皱眉思索。
他思考着,忽然眼又一亮,“那我能和他拜把子吗?”
却遭无情拒绝,“不能。”
姜谨行彻底没办法了,不抱希望地小声嘟囔,“阿姐想不想娶他呢?”
“不是娶,是嫁。”姜娆先纠正了他,忽改口,“不……也不是嫁。”
她脸一红,回眸看了容渟一眼,疑心他也听到了,“你别听他胡说。”
却见他正支着身子倚着床板,微微歪着头,眼眸里带着零星几点笑意。
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和她弟弟。
眼里有光、干净美好。
娶回家只摆在那儿,都是极好看的。
姜娆被自己脑子里突然蹦出的想法一惊,“我……我没有。”
“哦?”容渟这时只觉得小胖子顺眼许多,“没有什么?”
没有图他身子……姜娆弱弱又无力地想。
她果然是她阿娘亲生的闺女。
当年追她阿娘的人从城东排到城西,最后选了那时候名声并不好的她爹,就只是因为她爹长得好看,足见她有多看脸。
但姜娆想不到她竟然也会遗传她娘,只因为对面少年太好看而心生了嫁给他的……歹念。
挟恩压人的事做不得。
她心尖抖抖不敢把她心里真正想的说出来,吞咽了一下才使嗓子没那么涩,“我弟弟童言无忌,你莫要怪他。”
她弟弟是个好弟弟,就是可惜长了腿换会说话而已。
姜娆把这小子抱起来扔向了院外,关门,拴上,沉吸一口气,绝对不准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子再进来了。
她的脸也气也羞的,红润得像是熟透的果儿,到容渟身边坐下去时,脸上热气换蒸着。
容渟心里知道她把她弟弟说的那些话当成玩笑,不再顺着往下说笑,安静的,目光描摩着她的脸庞,有些眷恋似的。
没一
会儿大夫过来,给容渟诊了脉。
这一年的腿伤让容渟手臂也少了提举重物的机会,最孱弱时力气几近于无,如今慢慢恢复了,却也不及从前一半。
曾经轻而易举就能拉开三百斤的大弓,十箭二十箭不觉得什么,今时却只是放了一箭,胛骨便被震痛。
姜娆看他本来伤了腿,又伤了胳膊,更觉得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