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母亲你别太激动,不如先去跟父亲说一声,让他别着急的四处找大夫了。”
在宁安根本找不到大夫,给谢晚悠看病的大夫还是从军营里带过来的,还好他们在军营里能说上两句话。
谢晚悠晕晕乎乎的,好在睡够了,脑子足够清醒,她只是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罢了。
一刻钟后,谢晚悠坐在床上,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人,活动着僵硬的身体,酸痛的厉害。
“沈淮景,你晚上睡觉是不是打我了,我怎么腰酸背痛的?”
“你说你睡了多久?”
谢晚悠奇怪地看他一眼,再抬头看看房间里的光线,还挺亮的,于是她语气笃定道:“不就一个晚上吗?昨天逛了市集,不过今天好亮啊,是出太阳了吗?”
沈淮景有些一言难尽,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能在昏睡这么久之后,只觉得自己睡了一夜。
“谢晚悠,你睡了整整五天六夜,我们着急的把军营里的大夫给扣在了这里,因着下雪,军营中不少将士染了风寒,军医没办法,只好回去了。”
“等等,你在说什么?”
“现在距离我们去市集,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谢晚悠反射性地点头,她确实明白了,就是脑子一抽,来了一句,“真好,那再过几天又是市集了,下雪之后会有更多好吃的东西吗?”
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沈淮景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用力的摇摇她,最好是能够把她的脑子给摇匀的那种。
她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沈淮景知道多说无益,只是把温热的汤药递过去,“安神的,喝一口。”
没清醒的谢晚悠特别好说话,一点意见都没有,接过来就一口喝完了,苦涩的药汁在嘴里蔓延开来,谢晚悠直接想yue,被沈淮景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强迫她把药都给吞下去。
做完这一切,罪魁祸首在她的目光控诉中,淡然地起身,“醒了就好好缓缓,想想晚上怎么跟我交代,我先去睡一觉,几天没睡好了。”
那汤药的味道确实难喝至极,谢晚悠缓了好久,在yue和不yue之间反复徘徊,最终脑子里的那根弦先断了,一句“卧槽”不受控制地飞了出来。
她瞪大眼睛,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打开窗户往外面一看,外面一片冰天雪地,天色亮,是因为外面大雪不断,积雪厚重,都反光到屋子里了!
脑海里反复浮现出沈淮景的那一句“七天”,她已经昏睡了七天,可是她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正常人类可以撑过去的时间吗?
不想还没感觉,一阵刺骨的寒风裹着雪花飘落在她的脸上,谢晚悠瞬间就一阵虚弱。
她饿了,饿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