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驿站,其实也就是普通的院子改成的,唯一的不同是一共有三层,每一层有十个房间,能装下不少流犯。
驿站已经许多年没用,差点就废弃了,如今倒是装下了三房四房两家一共五个人,不知道他们在自己住的开不开心。
房子里里外外好几层的锁,换一种说法,就是不同位置的牢房罢了,也有侍卫看守。
看到沈淮景来了,两个侍卫连忙起身给他把所有的锁都打开。
“小沈将军,这大过年的,您怎么还真过来了?”
“就是就是,他们这几个人聒噪的很,自从住进来开始就没有安分过,一天天的都在这里面胡说八道。”
“辛苦你们了,既然他们想见我,正好有空,就过来看一眼,今天看到我,他们应该能安静很长一段时间,你们也不用一直被他们折磨了。”
两个侍卫听着这话,已经被感动到了,看着沈淮景半天没说话,把锁打开了,打算在门外吹着冷风守着。
沈淮景只是道:“有我在,他们逃不出来,再说了,里面应该也是锁着的,你们还是进屋子里坐着比较好,外面太冷了。”
侍卫更感动了,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真正会为他们考虑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心疼自己。
沈淮景踏进了房间里,里面跟他想的一样,说是房间,其实跟牢房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好处应该是给了他们足够的隐私,只是不知道沈英杰一个人在一个房间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距离疯掉应该不差多少了吧?
他进的四房夫妻俩的房间,刚开门进去,里面的人立刻就站了起来,看到进来的人是光鲜亮丽的沈淮景,他们夫妻俩的心里别说有多难受了。
“听说你们吵着闹着要见我?”
“沈淮景,你不得好死!赶紧放我们出去,我们不要住在这个破地方!”四房老爷本就心高气傲,想法是有的,就是不够聪明,所以才落到如今这个下场,“你不是还想让我配合你给荣王府翻案吗,只要你让我们一家出去住,我以后一定配合你,真的。”
“看来四老爷还是没有看清楚自己如今的下场。”
沈淮景语气淡淡,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那我告诉你们好了,你上次告诉我的那些,已经足够了,你们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四房老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第一反应不是沈淮景在说实话,而是笑出声来,“不可能的沈淮景,我们当初既然做了,肯定不会给你翻案的机会,要是没有我,凭借你自己的实力,绝对不可能会翻案!”
沈淮景淡然自若道:“是吗?那两位可要好好活着,不出两年的时间,荣王府必然会翻案,只是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活这么久。”
“时川,这些话不是我说的,你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你,你想把我关在这里也没问题,但是你把英杰放出去吧,他当初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到了现在,他知道的也不多,关着他没有一点用处。”
直到现在,四房夫人满心满眼考虑的,还是那个她唯一的儿子,“英杰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英杰会疯的,我求求你了时川,让英杰出去吧,他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不会破坏你的计划的。”
四房老爷如遭雷击,他见过太多沈淮景这样的反应了,每次看到沈淮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都觉得自己又陷入了什么阴谋诡计之中。
同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实在是承受不住。
“你们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我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沈淮景,沈时川!你告诉我,你在骗我对不对,没有我的作证,你们不可能……”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四老爷,我现在比谁都希望你能活的久一点,我一定能让你看到荣王府洗刷冤屈的时候。”
四房老爷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这意味着他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把自己一家人给带了进来,趴在门槛上,四房老爷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沈淮景,从他口中问出一切。
沈淮景根本不用动一下,他只需要站在原地,四房老爷就是把手伸到最长,也绝对不可能碰到他一下,“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希望你们能坚持活下去,毕竟直到现在为止,你们都没吃什么苦头。”
四房夫人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都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还说没有吃苦头?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要开始折磨他们了。
这个念头刚出来,四房夫人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她还想再说点什么,沈淮景已经转身出了牢房,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四房夫人着急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四房老爷撕心裂肺地叫骂声从牢房里传出来,不得不说,这人还是挺会骂人的,到现在都没有一句重复的。
两个侍卫听的瞪大眼睛,没想到自诩权贵的沈家人,实际上也是会骂人的,还骂的挺难听。
沈淮景露出侍卫待着的房间的时候,给他们留了一锭银子,“请你们吃酒的,在这里听他们骂人,真是辛苦你们了。”
两个侍卫被沈淮景说的脸一红,他们什么样的晦气都见过,在这里看守也是他们的职责,怎么在小沈将军的心里就成了辛苦了。
谁懂啊,他们真的很喜欢小沈将军这样的人!
目送着沈淮景离开,两个侍卫立刻就把刚才打开的门关上了,听着四房老爷的辱骂声,不由得撇嘴道:
“都是沈家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他们真的是沈家人吗?”
“龙生九子还不同呢,好竹出歹是笋,也是有的,我听说啊,荣王府是被污蔑的,里应外合的叛徒就是他们,喏,来了宁安就被关着了,根本不是个东西。”
“我就知道,真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