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进入宁安,其实还有别的小路可以走,只是必须要有人带路才行,不然很可能会迷失方向,曾经有人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小路的存在,却在里面迷路,等发现的时候,已经从宁安拐到了宁楚。
不把这些路修一修,不管去什么地方也是一样的。
吴家人就是再有钱也没用,毕竟在这种时候,有钱可不管用,路是坏的就是坏的,进不去就是进不去,没有别的选择。
吴永松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就被父亲赶了出去,儿子大了也是烦,尤其是叽叽喳喳一点儿都不稳重的时候。
表面上嫌弃儿子麻烦,等帐篷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吴明采还是忍不住的叹气,也不知道晚悠那姑娘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这么多年来,到底是吴家对不起她,这时候才找到她,她会不会不愿意跟他们回家?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里轮流出现,吴明采忍不住唉声叹气。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两个好大儿就躲在帐篷外面,听着他的叹气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憋得脸都红了,再不走就要笑出声了,被父亲听到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吴永松和吴永青兄弟俩听够了,忙不迭地跑开,到了没人的地方再放肆的笑出声来,好一会儿才止住他们的笑声。
“不行了大哥,你说父亲怎么这样,表面上看起来淡定的很,没想到背地里也是唉声叹气的,他在担心什么啊哈哈哈哈……”
“估计是担心妹妹不愿意认他这个舅舅,估计还觉得宁安这边的条件不行,妹妹宁愿留在宁安这样的破地方都不愿意跟我们去江南,要说心中一点怨气都没有,那恐怕不太可能。”
吴永松是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从小耳濡目染,他没有觉得做一个商人有什么不好,吴家的商铺遍天下,百姓们出事的时候,吴家该给的一样不少,若是人人都进朝堂做官,其他的事情谁来做?
跟着父亲的日子久了,吴永青在评判人心的时候,大多以最坏的想法来揣测,会这样想也是很正常的。
吴永青是个活泼的性子,他可不这么认为,“你们肯定都想错了,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她肯定不是。”
“为何会这么说?”
“若是她贪图享乐,那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她就会听从父亲的安排,用替身这一招,然后回江南过快活的日子,吴家本就愧对于她,自然会对她百依百顺,她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但是她没有。”吴永青信誓旦旦的说道,他对自己的猜测十分自信,“妹妹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这些也是吴有金单独告诉你的?”
“是有银告诉我的,有银这小子可机灵了,我跟妹妹的书信都是他送的。”
“我还是不信。”
吴永青也不让着他大哥,伸出手,摆在吴永松面前,“大哥不信就不信,要不我们赌一赌,如果妹妹真的不怨,那你就把你在京师的酒楼给我,我要生意最好的那一家。”
吴永松冷笑一声,“那酒楼我这么多年才把生意做起来,就连厨子也是我三顾茅庐请过来的,你一句话就想拿走,不是做梦是什么?”
“大哥这是怕了?还是你知道,自己的想法本来就是错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京师那些铺子的生意都不错,我还要留着赚钱给妹妹用,你就别想从我手上抢东西了。”
说完,吴永松抬手给了弟弟一下,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小雨淅淅沥沥的,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他身上都湿了一大半,一下雨夜里就有些凉,他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要不然没办法跟妹妹见面。
吴永青不满的哼哼两声,顾不上跟大哥之间的恩怨,也躲回了帐篷里。
就连马儿也有遮雨的地方,宁安这天气简直绝了,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受得了。
被堵在宁安外的商队有好几支,吴家夹在最中间,看起来并不显眼,自从冰雪融化春暖花开之后,宁安城这边的变化也跟着大了起来,就像是突然之间就充满了生机,来往的商队络绎不绝,一来一回,满满当当,不会有空手回去的机会。
大家好像突然之间对边关这几个小城充满了热情,不仅仅是宁安,就连旁边的宁楚也是如此,处处都很热闹。
商队还在等雨停,从宁海城出来的马车,直接从小路穿过,小路不宽,甚至有些窄的过分,驾马车的车夫需要打起精神,没多久就到了前几天出发的位置,车夫停了下来。
“主子,到军营附近了,您要回军营吗?”
“不回,直接去宁安城。”
“是。”
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睡的迷迷糊糊的谢晚悠睁开眼睛,正打算爬起来的时候,就被旁边的人抱住。
“时辰还早,到宁安城还需要三个时辰,再睡一会儿。”
“三个时辰?等我们过去城门都关了吧?”
“没关系,暗卫那边配合我们的行程,今天早上出城的时候跟守城的侍卫说过了,会晚一些回去,劳烦他们等着,到时候他们会放行的。”
“你安排好了就行……别抱着我了,我不想睡了,睡够了。”
从宁海城出来,刚开始谢晚悠还能看看书,偶尔也会和沈淮景下棋,沈淮景的棋艺不错,跟她可以下得你来我往,有输有赢,可是下棋毕竟无聊,要不是沈淮景强烈要求,谢晚悠才不会跟他下这么久。
不过人就是这样,腻了就是腻了,她已经不愿意再下棋了,剩下的时间都躺着睡觉。
别看马车不大,从外面看起来也是普普通通的样子,其实里面另有乾坤,不仅铺了厚厚的绒垫,还有喝茶看景的位置,抽出柜子就是书和缩小版的围棋,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被夫人无情推开,沈淮景又缠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半边身体一片酥麻,他不可置信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