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子刚处理好政务,还在看着地图,试图找到一个可以解决当务之急的办法。
没想到坏消息接踵而至,东圣国集结了十万大军的消息传了出去,现在跟离国接踵的几个国家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探子及时送了消息回来,可惜没有一个好消息。
太子听得目瞪口呆,根本做不出任何一点反应,连来报话的人什么时候被请下去的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离国要完!
想要对付一个东圣国都费劲了,更别说还有其他邻国的举兵进攻。
在这样疯狂又魔幻的局势下,就连福王豢养的那一万私兵都显得没有这么奇怪了,那一万的私兵已经充进了西北的军营里,按照前进的速度来算,还有几天功夫就能抵达西北军营了。
至于福王攒的家底,大部分都悄悄进了太子的口袋,现在让太子拿出来,他是不愿意的。
太子愁得一夜没睡,在御书房里坐了一夜,第二天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去上早朝。
早朝开始后太子就看出来了,昨天没能休息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许多大臣也没能休息好,一个个的脸色难看得很。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把文武百官给雷得外焦里嫩,根本做不出任何一点反应。
朝堂上第一次这么安静,安静得连大家的呼吸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在这样寂静的环境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怎么突然这么多国家在集结兵力,荣王府还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其他大臣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除了当初联手的几个始作俑者,他们开始心虚害怕,一旦同僚们都起了这样的心思,连带着太子也会动这个心思,那他们……可不就是要出来背锅的吗?
恒王还是跟从前似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听他们一阵东扯西扯,文臣都认为只要给的好处足够多,就能换来太平盛世,就算只能挺过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户部尚书的表情格外精彩,他就差跳在那些天真的同僚的脑袋上怒吼,国库空虚!国库空虚!
国库不仅仅是空虚了,早就看不到一点银两了,还送金银珠宝呢,拿什么送?地主家都没余粮了,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一武将冷声笑道:“国库本就空虚,还要想方设法给敌人送,这是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生怕敌人不知道离国富裕,就跟一只无人保护的肥羊似的,就差大声告诉敌人,赶紧打进来啊,来抢啊,我们多的是金银珠宝!”
这话一出来,朝堂上再次鸦雀无声,就跟一只大手,狠狠地甩了他们一巴掌,直把他们的脑袋都给打得红肿,跟猪头似的。
“议和绝对不可能,微臣把话放在这里,一旦议和,只会加快离国的灭亡,有这点金银珠宝,不如给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将士,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能议和还招来饿狼不说,还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就是,所以老夫最讨厌你们这些动不动就议和的文臣,半点用处没有,出了事情只会退让,不知各位当初寒窗苦读的时候,可学过何为唇亡齿寒!”
“议和?真是天大的笑话,连点本事都没有的国家,豺狼永远不可能跟肥羊议和,豺狼只会狠狠将肥羊撕碎!”
武将说话都难听,可是他们说的都是一针见血的实话,狠狠打了文臣的脸,把生的希望放在刽子手手上,才是真正的笑话!
武将们异口同声道:“如今除了小沈将军和赤甲军,无人能护离国万千百姓安宁,还请太子殿下彻查荣王府叛国一事!”
太子听他们吵来吵去,已经听得脑瓜子嗡嗡的,又听到武将们要求重新查荣王府叛国的事情,他突然就清醒过来了,这还有什么好查的?
都已经这样了,再没有什么会比这个结果更好的了。
谁都知道荣王府是被冤枉的,只是都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谁会想要出来背锅?
最主要的是,当初决定以这个方式铲除荣王府的人是庆帝,太子就是有心想要还荣王府清白,以此来换取沈淮景和赤甲军的保护。
太子动了这个心思,却不敢下定决心。
吵吵嚷嚷了一早上,都没能得出一个结果,太子无奈只能宣布下朝,再这样吵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有个结果,就怕没能商量出什么,他们先在朝堂上打起来,传出去不知道得被多少人笑话。
文武百官一直都在吵,就连在出宫的路上也还在吵,还真让京师百姓都看了笑话。
太子头疼的厉害,昨夜都没能休息,可是他现在心里也着急,正是烦乱的时候,于是又带着镇国公去恒王府上喝酒。
连平日里喜欢的美人儿都没心思碰了,让所有伺候的美人儿下去,太子喝了几杯闷酒,这才开口道:“皇兄,镇国公,你们二位如何看待今天朝堂上说的那些事情?”
事情进展的太顺利,镇国公晚上睡觉都会笑醒,只要还了荣王府清白,他到时候就能带着儿子和夫人美美隐身,还有隐藏起来的家财万贯,足够他们一家三口潇潇洒洒的过一辈子了。
就是可惜了他家闻程一肚子的学问了,以后再想进朝堂做官,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一晃而过,镇国公就想起来,他家闻程的一只手指已经被砍了下来,四肢不全,根本无法入朝为官,他的念头早就在断指的那一刻化为乌有。
一切前程都没了。
想到这里,镇国公的心头突然苦涩起来,喝了一口酒,“太子如何想的?”
恒王神色凝重,“太子殿下若是没办法做决定的话,不如让父皇来想办法。”
“孤也想让父皇来做决定,奈何父皇一直都在昏睡中,很少会有清醒的时候,如何能做决定?”
“太子殿下忘了,我们手上是有解药的。”恒王提醒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