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霖那点小心思,在谢晚悠面前都不够看的,她不过是懒得对这样一个全是心眼的东西动手罢了。
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他最擅长的方法收拾他。
听了经过,谢晚悠不在意的问:“他人现在在哪儿?”
“早就在黔州地界里,与镇国公夫人安排的暗卫接上了,正想要马不停蹄地回京师。”
“他真的能回去?”
吴有银嘿嘿一笑,得意的跟只小仓鼠似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那些个暗卫早就被解决了,他们真是天真,以为我们的安排只在宁安城里,殊不知,是这周围都做好了安排,他们的人一过来我们就知道了,更别说是几个业务不够熟练的暗卫了,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来做暗卫,暗卫的风评就是被这些人给坏掉的。”
“他们刚来就被解决了,嘴巴也不严实,略施小计就将一切都交代清楚,我们的人取代了他们的位置,没等几天,还真等来了谢晚霖,也算是一个惊喜了,算算时间,今天夜里就能进到宁安城里,小姐打算把谢晚霖安置在何处?”
“京师那边的消息也差不多送过来了,这几天就让谢晚霖这个高贵的世子体验体验阶下囚的感觉吧,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无辜,一肚子的花花肠,去牢房里吃点苦头,正好让他清醒清醒。”
“小的明白了,这便去找衙门的大人,说明白其中缘由。”
别说只是一个牢房了,只要谢晚悠愿意开这个口,她甚至能让官府的人在她的府里弄个牢房出来,想怎么关就怎么关。
只是谢晚悠不愿意折腾这些,她讨厌的那些人,不可能吃上她家里的任何一口饭,更别说是住在她的家里了,想都别想,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没有官府看守的牢房,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牢房,谢晚霖不是会演戏吗,不是喜欢装吗,那接下来就让他好好待在牢房里,体验一把那种感觉。
就是不知道谢晚霖发现自己处心积虑的用了各种手段,最终还是回到了同一个地方,还进了牢房,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谢晚悠摸了摸下巴,在脑海里脑补了一遍,想来他的反应应该挺精彩的,不能亲眼看到确实挺遗憾的。
……
夜半三更,城门早就关上了,不过守城门的侍卫早就得了消息,所以在听到约定好的动静传来时,毫不犹豫地将城门打开,让那辆小小的马车进来。
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城门再次关上,仿佛从来都没有打开过一般。
车夫给了一锭银子,放在刚刚让开门的守城侍卫手上,“辛苦兄弟了,这是我家主子给的,就当请各位兄弟吃酒了,大恩不言谢。”
“你们家主子客气了,下次有需要可以接着跟我们说。”
“那是,先走了,主人那边还在等着,实在耽误不得!”
银两到位,什么都好说,侍卫一个月能拿到的俸例也就只有一两银子,根本比不上这些有钱人随手打赏的多,开个门就能拿三个月的俸例,一刻钟的功夫抵了三个月的努力,这谁会不愿意啊?
找人的时候就先给了银两,进来的车夫又给了一份,这样的好差事最好能够多来一些,他们是真喜欢。
宁安城的宵禁被推迟了,四舍五入等于没有宵禁,城中百姓想要玩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就是城门会关上,不到规定时间不会开,百姓都是知道的,所以城门附近的街道没什么人,大家都挤在热闹的主街道里玩乐。
马车里安安静静睡着的正是谢晚霖,也是改了名字的谢霖,在他心中,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他从来都只是谢晚霖,根本就不是什么谢霖,接受这个名字不过是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
马车的轮子磕到了石头,睡熟的谢晚霖被惊醒,他的大脑在一瞬间清醒,看清楚身边还坐着的两个暗卫,几个时辰的相处下来,他已经熟悉了他们身上的气息,狂跳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到哪里了?”
“回谢公子,我们刚进城,塞了不少银两才进来的,别发出太大的动静,若是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们会很麻烦。”
谢晚霖抿了抿唇,“我知道,我也没有那么蠢,我们现在要去何处?”
男人回答道:“去官府小住两天,准备好剩下的东西,我们才能走水路北上抵达京师。”
谢晚霖皱眉,警惕性又起来了,“为何要去官府?”
“这是老爷打点好的,我等没有改变的权利,若是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把公子带到规定的地方,我们兄弟几人都会受到江湖杀手的追杀。”
这也是常见的手段了,为了防止下面的人不听话,每个环节都是经过计算的,只允许一小部分的误差,一旦真的太过分,就会马上触发警报,那就是别的事情了。
这样的手段,确实是他父亲能做的出来的,谢晚霖松了一口气,想掀开帘子看一眼,也被摁住了手,对方冲着他摇头。
“快到了,公子稍安勿躁,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意外,我等担待不起,马车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衙门。”
这就是要住在衙门里的意思了,谢晚霖垂下眼眸,他心中还是很不安,他说不出这股不安的情绪是从何处而来,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衙门到底是官府的位置,其他人想对官府动手,还是需要好好掂量掂量的,身份地位缺一不可,对现在的他而言,再没有比官府更安全的位置了。
用这样自欺欺人的态度,谢晚霖才渐渐冷静下来,这时候,马车的动作慢了下来,很快就稳妥地停了下来。
车夫冷声道:“地方到了,几位请下马车,动作快些,声音小些,东西留留在马车上,天亮再拿走。”
就跟做贼似的,谢晚霖根本没看清楚周围环境,被两个男人带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