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姐:“你又不合适了?聊什么内容不满意了?再不合适也当多交个朋友啊。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这么轻易就把对方给拒绝了!一点余地都不懂得留。”
小涵其实挺羡慕余盛的个性,虽然她们俩都常被人说是过于内向,但她知道余盛同自己不同,余盛并不怎么在乎别人的观点,若是换做自己就不行了,总是过于在意旁人的言语,他人随意的一个负面评价,就能让自己默默郁结上许久,再加上自个儿又不擅于言谈表达,就算想要应答往往只会词不达意,起到反效果,包括这回的事。
不知从何时起,公司内部就传出了自己是因为爬上了部门经理的床才能接到这么多保单的谣言,顺带着先前的年终表彰大会也是靠着走后门才成功获得了一些个人荣誉。
小涵自然是立刻就想辩驳的,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凭什么凭白受这份侮辱?!但仿佛隔了层窗户纸,公司中的同事见着她都照旧笑着,也不会在她的面前主动提到这一话题,这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却又无从说起,总不能让她直接跑到同事们的面前说自己跟经理毫无关系吧,要是这样说了,指不定又会被曲解成欲盖弥彰。
她本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原先对这份工作就没抱有多大兴趣,但面对着文星热情的邀请,她又很难推却,于是也就去了。如今这样流言纷纷,倒也让她坚定了离职的念头。其实说白了,她知道自己的怯弱,实力不够,勇气又不足。明明有想做的事情,却又始终不敢迈出第一步。
“欸,我知道她是为什么,不就是公司最近都在传她跟咱们经理在一起了嘛。”文星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是我昨天告诉她的,我也不知道这话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只是在洗手间里正好听到的。”
“你不要理这些东西就好了啊,何况你和经理都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真在一起了又怎样?而且我觉得你们俩真挺配的啊,昨晚你不是还跟他聊QQ了?”文星有些好笑地说道:“我这舍友啊还真可爱,就因为这点小事,居然连饭都吃不下。”
听文星这么一说,小涵的脸蓦地就通红了,她急忙辩解道:“昨晚我是给经理发文件啊,我跟经理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文星姐你别再这么说了。”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眼看着小涵的语气都有些变了,可惜她的声音天生就小,即便到了此刻也依旧没能提高多少分贝。
“害羞啦?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真搞不懂你。”文星好笑道:“行行,你不想听,我不说就是了。”
“郝大姐,今晚就不用准备我和小黎的饭了,我们出去吃,难得她也有空。”阿飞冲着郝大姐说道。
郝大姐忙应声答应:“好好好,你们俩是该好好过一过二人世界了,平常都太忙了。”
今天的剧本很快便来到了尾声。
其中表现最为失常的玩家要属驴子了,今天的早餐剧本中他需要念的台词并没有几句,但他却念得磕磕绊绊,完全失去了最佳表演者应有的风范。
此刻的驴子早就大脑一片空白,能照着剧本念出文字便已算不错了,他的脑中挤满了之后即将上演的剧情,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着,身体发麻,只希望时间能走慢些。
“也不知道因为这药糟蹋了家里多少钱。”警察先生缓缓地念出了驴子行动前的台词。
前两天早餐剧本接近尾声时,也都有出现驴子给警察先生送药的情节,因此几名玩家也不觉得
突兀,只想着尽快完成对白。
“老爷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药啊只要吃得有用,就不能叫浪费,有一个这么孝顺的儿子应该好好珍惜才对,争取把身子骨给养好了。”郝大姐接话道。
驴子动作迟缓地走进厨房,每迈出一步都觉得异常艰难,将系统自动提供的药碗端在手上,犹豫片刻,他还是硬着头皮将那包黄色药粉抖入了药汤之中。
一边拿起筷子机械地搅着,一边看向门口。众人只等着他将药碗端出,警察喝下后便可结束今早的剧情,因而此刻都较为放松地靠坐在椅背之上,全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统共就几步远的距离,前面几天他也是这样做的,深吸了一口气,驴子尽量将自己的面部表情调试得自然一些。
“爸,喝药。”驴子缓慢地走到了警察先生的身边,等到台词念出口方才发现如此简单的三个单字竟被他念成了颤音。
虽然一整个晚上都在做着心里建设,考虑今天应该如何表现才不会惹人生疑,但临到关头,握碗的手根本不由自己控制,即便告诉过自己无数次这不能怪他,他只是为了通关游戏而已,一切都是司命游戏的错,就算警察先生真的死了也怨不得他。但驴子还是害怕了,强烈的负罪感让他无法将手中的碗伸出去。
两三个敏感的玩家已经察觉到了驴子的反常之处,要换做是以往的驴子,早就麻利地将手中的碗递给了坐在一旁的警察,快速结束掉早餐剧情。然而此刻,驴子却迟迟未有动作,表情也僵硬得可怕。阿飞坐在位置上早就有些不耐烦了,此刻看着驴子拖拖拉拉的模样,更是干脆地蹙起了眉。
警察先生的观察能力自然高出阿飞许多。长期的断案经验让警察先生的敏感度异于常人,何况此刻的驴子已表现得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