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话,耳根就先红了。
司淼侧开身,让他进来:“妈妈有话想和你说。”
她顿了顿,眉眼柔和下来,语气也温和了几分:“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笪凌刚迈出的步子立刻停了,他忐忑地看过去:“嗯?”
应答的同时,他立刻开始反思他近来有没有做过不恰当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捋过去,好像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行事小心谨慎,应当没有做过会惹她生气的事情。
那难道是更久以前?
笪凌心中更不安了,心七上八下地悬着,努力回想着。
他想不出来,但默认自己有错在先,主动开口道歉:“对不起,淼淼,我错了。”
司淼饶有兴趣地观察他的微表情,看着他困惑茫然、不知所措,等着他说话,没想到他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道歉。
她愣了下:“你有什么错?”
笪凌自动把这句话翻译成“你错哪儿了”,老老实实地回:“我……”
他反思了下,谨慎地挑了自己觉得最有错的一个点:“我今天吵到你睡觉了。”
司淼失笑:“我都说了你没有吵醒我了,我是自然醒的。”
她放轻声音:“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这句话,还作数么?”
笪凌心中骤然漏跳一拍。
一向在情感方面迟钝的他头一次这么敏锐,意会到了女孩儿的言下之意。
他掩不住惊喜,有些失态地迈了一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当然,当然是真的。”
他紧张得声音都有点抖:“淼淼,淼淼,你、你是愿意——”
他没敢问完,他怕是自己异想天开。
但眼眸还是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期待。
司淼倚着门框,眉眼柔和,轻轻点了点精致下颌:“嗯。”
这个溺水的梦,她做了太久。
但幸好,从梦中浮出时,她就能得到真正的清醒。
梦醒,清醒,她不再难以区分笪凌与笪临。
如同眼镜上的白雾被抹去,整个世界都清晰起来,连笪凌右耳耳垂上一粒小小的浅色小痣,都看的无比明晰。
这粒小痣,是笪临所没有的。
其实如果足够用心的话,是能够清楚地分辨出这对兄弟的,哪怕他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不同的性格造就两个独一无二的灵魂,而灵魂是不会被混淆的。
司淼轻声说:“接受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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