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林抬头看了看苏岑,又偏头去看曲伶儿,曲伶儿愣了足有半晌,才愣愣地问:“我说了算什么?”
苏岑不禁扶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呼之欲出。
还能有什么,自然是拿回主导权,翻身做主,把昨晚受的委屈都给找回来!
他想有朝一日把宁亲王压在身子底下的目标太远大,风险也太大,能实现的可能性不高,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曲伶儿能重振苏宅门楣,也压他们兴庆宫一头。
但看曲伶儿这一副给人卖了还帮数钱的样子,苏岑由衷觉得自己所托非人,只能解释地再详尽一些:“就是下一次,你想怎样就怎样,祁林若敢为难你,苏哥哥给你做主。”
“可他没为难我啊,”曲伶儿眨着水汪汪一双桃花眼,“我其实还是有一点愿意的。”
苏岑险些从凳子上滑下去,将将扶着桌子才站起来,家门不幸啊,这人一定是当初跳崖的时候摔傻了,对着祁林一脸同情道:“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傻成这样你也下的去手?”
祁林看了曲伶儿一眼,眼里隐约带了点笑意,对苏岑道:“不劳苏公子费心了。”
苏岑留下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出了房门,抬头对天叹了口气,叹完不由也笑了,傻人自有傻福,人活一世,太聪明了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为情所困,反倒不如糊涂一时来得快活。
等苏岑一走,房里就只剩下曲伶儿和祁林两个人,曲伶儿方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如今反倒腼腆起来,先给祁林倒了杯隔夜的凉茶,这才吞吞吐吐道:“那个……祁哥哥,昨夜咱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祁林挑了挑眉,“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一点……你好像亲我了。”
话一出口曲伶儿一张脸红的通透,急忙端起那杯凉茶灌下去,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里。
祁林盯着曲伶儿一副薄唇看了一会儿,忽的抬手在人唇上擦了擦,敛去滟滟水光,没由来地一笑:“滋味还不错。”
要不是这人紧随其后吐了他一身的话。
曲伶儿对着祁林光风霁月般的一笑微微一愣,脱口而出:“所以我们也真的……做了吗?”
“凤舞九天?”祁林突然道。
“啊?什么?”曲伶儿一愣。
“没什么,”祁林笑了笑,看来是都忘了,忘了昨夜他两杯黄汤下肚非要上房顶表演什么凤舞九天,闪了腰还摔了屁股,抱着他鬼哭狼嚎的哭了半夜。也忘了他哭够了之后环着自己脖子不撒手,眯着一双桃花眼醉醺醺地道“祁哥哥,我喜欢你,但你得替我替我保守秘密,等我醒了再亲口告诉你”。
他便是受了那副软萌萌的样子和一双醉汪汪桃花眼的蛊惑,才没忍住俯去,在那副带着微醺酒气的唇上轻轻一啄。
然后人就吐了。
得亏他撤的及时,秽渍只沾了外衣,而曲伶儿已然躲不及,自己吐的自己兜了个囫囵,再然后脑袋一歪,直接昏睡过去。
可怜咱们声名远播令突厥人都闻风丧胆的祁大人只能大半夜烧水给人收拾烂摊子,并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跟这种酒品差的喝酒了。
收了思绪,祁林看着曲伶儿点点头:“是,我们做了。”
“那,那那……”曲伶儿一张脸红过当日树上的红果,羞怯怯地问:“那我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