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芸菡同卫元洲说了曹府的事情。
她机智抹掉了大哥的存在,只说自己冲撞了公主,是舒姐姐站出来解围的;心中却暗道,安阴的性格众人皆知,得罪了她的被报复是迟早的,王爷懂叭?
又说方才见到了酷似公主与左相府商姑娘的马车,商姑娘与舒姐姐是至交好友,兴许是她想帮好友化解这个误会;跟着心想,反过来也可能是安阴要报复,想从商怡珺下手,这暗示这么浅显,王爷应该也懂叭?
卫元洲是皇叔,舒清桐即将是未来王妃,安阴公主还住在王府,此事若是能由卫元洲出面,自然比她们这些地位不及的外人更合适!
舒清桐避过一劫,自然也能察觉出这个男人能护着自己,可不比什么买木头、凉亭幽会吹冷风更用心更有情意么!
但郑芸菡怎么都没想到,卫元洲听完她的建议,平声道:“似乎只是小误会,既有商姑娘代为牵线化解误会,本王何必多此一举。”
郑芸菡不可思议道:“这怎么会是多此一举呢?”你到底会不会反向思考!
卫元洲定定看着她,黑眸无波无澜,仿佛在说,这就是多此一举;少顷撇嘴一笑:“姑娘与其担心旁人,倒不如自己谨慎交友。”眼神瞥了一下被她护着的池晗双,冷道:“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像本王这样好脾气。”
池晗双眼神茫然,隐约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她倒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理亏,安静如鸡并不辩解。
殊不知,卫元洲直白嘲讽她交友不慎,矛头直指晗双,却是实实在在踩了郑芸菡的尾巴。
她双目圆瞪,似顷刻间注入了无边力量,嚯的一下站起来,顺手捞起好友护在身后,居高临下的架势很是威武:“说你是我们不对,要打要罚随便来,我郑芸菡皱个眉头就算我输,不必这样阴阳怪气损一个姑娘家!提议多此一举?我、我实话说了吧,你可知自己为何三翻四次向舒姐姐示好,却适得其反?”
卫元洲挑了一下眉。
她视死如归的咬牙,豁出去了:“因为你的那些法子,老套!无趣!俗不可耐!你根本半点诚意都没有,这样的结亲,简直毫无灵魂!好心给你指一条明路,不要是你的损失!”
最后几个字,她吼得气势十足,超凶的样子。
卫元洲竟被吼愣了。
一旁的池晗双和孙大夫近乎僵直。
忠烈侯府帮亲不帮理的护短家风,果然是一脉相承。
少顷,卫元洲的眼神从惊讶变为玩味,最后垂眸低笑两声,看也不看手中茶盏,径直往桌上一摔,伴着一声粗暴的咚响,再抬眸时眼中笑意淡去,逐渐冷厉起来。
“好。这是你说的。”
郑芸菡一愣,听得很懂。
要打要罚随便来,我郑芸菡皱个眉头就算我输。
好,这是你说的。
……
郑芸菡以为,今日是至少被卸掉一条胳膊的事情。
然而,卫元洲在撂下那句话后就走了。
一直到回府,郑芸菡都没闹清楚卫元洲那句话到底包含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