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喜欢名门闺秀?”
“也说不上,只不过家母出身名门。若要娶妻,自然看重门第。”
贺兰逢春道:“殿下不喜欢出身卑贱的女子,又不喜欢名门闺秀。那不知什么女人才合殿下胃口?”
云郁笑:“博陵公,话扯远了。”
贺兰逢春笑:“那咱们就言归正传。”
云郁道:“博陵公,要不,咱们下马?”
贺兰逢春爽快答应。
云郁上前,低头一笑,伸手拉了他手。
“博陵公?”
贺兰逢春被他笑的心驰神荡,手亦感觉到温热,见他姿容如画,又亲昵爱人,自是欢喜不已。反手亦拉他手,另一手则抚其背。云郁看不远处有片山崖,道:“博陵公,咱们去那边。”
两人站在山崖前,往下观望,只见松林绵延,松涛阵阵,凉风迎面而来,透衣而爽。云郁指着这山:“博陵公知道,咱们所在是什么山?”
贺兰逢春道:“崤山。”
云郁伸手,遥指着那云雾间:“那呢?”
贺兰逢春什么都没看到。
“那是雾。”
云郁道:“今日雾气大,看不大清楚,不过天气若晴朗时,是能看清楚的。咱们前面过去是黄河。远处那座山叫邙山,风景如画,位于洛阳城东北。洛阳人喜欢在山上修建坟墓。帝王将相,归葬于此。听说山上还有汉朝时的旧墓,不过年代久远,多被盗掘。”
贺兰逢春笑:“殿下怎么说起这个?”
云郁笑:“看哪里合适,给自己挑个地儿啊?”
贺兰逢春脸一白:“殿下开玩笑吧?”
云郁笑:“博陵公别误会。洛阳人不讳言生死。”
他踩了踩脚下的悬崖:“我觉得这地就不错。站的高,看得远,风景又好,如果我自己有那天,我就葬此处。”
贺兰逢春道:“可没有人把墓地选在悬崖上的。”
云郁道:“习惯了就好。咱们现在不就是踩在悬崖上吗?”
贺兰逢春道:“殿下这话有深意啊。”
云郁道:“博陵公试算,而今围绕洛阳的,有多少敌人?共有多少兵马?”
贺兰逢春道:“长江那头,萧氏皇帝,有四五十万兵马。长安萧宝夤有十万,葛荣有二十万,尉迟就德有五万。加起来将近有七十万兵马,都是敌人,一心要把咱们踩成肉泥。”
云郁叹道:“博陵公,形势凶险啊。”
“那殿下有何打算?”
“你,和我。”
云郁望着他:“博陵公你有将帅之才,扫敌荡寇,天下只有靠你。我忝为皇室宗亲,父上有些虚名,收揽人心,招抚安慰,天下只能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