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宁宁这样毫无预兆的凭空出现,端着酒杯的人竟然只是挑了挑眉,连酒杯里的酒都没有多洒出一点,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像她是来正式拜见他的。
这样的冷静淡然,要么是无知无觉的愚蠢至极,要么就是胆子大到千帆过尽、泰山塌于前的不动声色。
比起对方的镇定,宁宁却是愣住了。
糟,糟糕,这是谁啊?这里又是哪里?其他刀剑男士又到哪里去了?
虽然这样的突发状况,导致审神者脑海里有无数的疑问而乱哄哄的,但这间屋子里,真实的除了她和这个男人之外,谁也没有。而这间屋子,绝对不是宁宁看过的任何一间。
如果这个时候宁宁还能有些余裕的话,她可能会发现这间用金色和青碧色装饰的房间,实则暗藏玄机。
那支撑着屋顶的柱子上涂以金箔,雕以龙纹,花纹美轮美奂。而四周墙壁之上的精美绘画,更是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艺术珍品。
强压下心底的震荡,宁宁开始考虑自己的退路,现在很明显是时间转换器出了问题,把她和几振出阵的刀分割开来了。
她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全自身,然后想办法和刀剑男士们汇合。
就在宁宁冷静下来思考的时候,那个男人喝了口杯中的酒,终于开口了,“你从哪里来的?”
他其实并非宁宁看到的那样无动于衷,其间的警惕甚至不是无知无觉的审神者可比的。
宁宁回过神来,这人很有意思啊,问的竟然不是她是谁,而是她从哪里来。
不过她从哪里来啊……这个问题真是让她也为难了。
有些迟疑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审神者伸出手指头来指了指上面。
随着宁宁动作,男人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头顶之上,是他平时看熟悉的装饰华美的屋顶,并无任何异常。
于是他便是哼笑了声,带着半分不屑和怜悯,“天女?”从天上而来吗?他不信神佛,只信自己。
但经历过太多的人,想得也多,如果有人能就这么出现在他的房间里,那是不是也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如此?
宁宁莫名的有种自己被嘲笑了的感觉,她立刻摇了摇头,她指天上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觉得只是不能说她是从地下钻出来的而已。
不然她要怎么回答嘛,这个时候都不能说自己是从乡下来的了。
对于宁宁摇头的样子,男人不置可否,“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虽然只是漫不经心的问话,他却有意无意的抚过腰间的配刀。
这个看上去不大动作让宁宁脖子后面一阵发凉,比起之前本丸的刀剑男士,现在眼前这人才是真正的杀气四溢。
而自从本丸的气氛稍微回暖,宁宁也已经好久没体验过寒毛直竖,担心自己脑袋保不住的感觉了。
从来就求生欲很强,来个脱衣舞都毫不犹豫的审神者立刻用她最诚恳的态度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什么也没打算做,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她真的想说她只是路过,然后在和对方道歉之后若无其事的退出去行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男人笑了,有些低沉有些沙哑的声音笑起来有些惑人,那一瞬间连他似乎并非太过于美貌的外表都有了别样的魅力,“你知道这里是哪里?”
宁宁再次摇头,“不知道。”鬼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一个人被扔到这里来了,如果是时间转换器出问题,更是时间地点一片模糊,历史洪流如此巨大,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出现在了哪里。
“也不知道我是谁?”男人紧接着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按道理来说,到了人家面前至少都应该知道别人的身份的,但是宁宁却是一无所知,“实在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
宁宁的态度过分诚恳,诚恳到了如果不是演戏演到了极致,就是她说的是实话。
男人对自己的眼光极有自信的,他并不觉得宁宁有本事在他面前说谎说到如此□□无缝的地方,而且这样的说法一点也不像精心的谎言,反而由于过于粗陋而显得真实。
就像新选组的人看到宁宁会觉得她过于干净,没有沾染过血腥之气一样,这人也在看到宁宁之后有了自己的判断。
抬头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宁宁片刻,男人重新端起酒杯,“奇怪的穿着打扮,似乎并不是常见的衣料,不像是普通人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