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有坐过火车的人来说,在这辆用蒸汽驱动的铁皮车上哐当哐当前进的一切都很新奇,而我也能理解这样的快乐心情。
葛叶和冲田总司两个姑娘像是两只开车出去兜风的狗狗,她们占据了窗边的两个座位,扒着玻璃,双眼闪亮地望着被我们甩到身后的城市、村庄和农田,义勇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他深蓝色的双眸就没从窗户上移下来过。
我没有看风景的心情,只是靠着座椅靠垫,看起来像是在放空,但其实是在脑袋里面和系统比对《鬼灭之刃》的剧情。
照着漫画的剧情顺序,在蜘蛛山剿匪——啊不是——蜘蛛山杀鬼(我的用词怎么都奇奇怪怪的)之后,就是炭治郎带着祢豆子来到产物敷宅进行柱合会议审判了。在审判过后,鬼杀队认同了祢豆子,炭治郎休养过后就和同期酗伴还有炎柱炼狱杏寿郎一起搭乘无限号列车,杀掉下弦之一魇梦,紧接着遭遇了上弦之三猗窝座。吉原花街都是再之后的剧情了。
但我现在遇到的情况很是古怪,猗窝座莫名其妙跑去白山比咩神社和富冈义勇打了一架,宇髄天元又莫名其妙地在花街被变成了雪豹,这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让吉原花街篇提前,也让上六兄妹提前便当。现在我们可能又要提前开始无限列车篇的剧情……
我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不要多想。
怎么会这么巧,随随便便就在车上碰到下弦之一呢?
十二鬼月又不是到处乱跑的喜鹊!
我这样安慰自己过后,安安心心地向后一靠,双手往肚皮上放好,舒服地半阖起眼睛:“我稍微眯一会儿,有事儿叫我,吃饭叫我,有帅哥叫我。”
嬴政显然觉得我这样的发言有辱斯文,愤怒地啄了一下我的呆毛。
承太郎把他的外褂脱下来披到我身上,我往下滑了滑,冲田总司伸手把我的头按到她肩膀上:“休息一会儿吧,昨晚Master一夜都没睡,这样会长不高的。”
我:???
我迷迷糊糊地挥了一下拳头:“怎么回事!这个诅咒太恶毒了……我的梦想是长到一米六八!”
“Master能做到的。”冲田总司帮我轻轻整理了一下刘海,“因为Master就是一直在创造奇迹的,是所有可能性化身的人呀。”
系统:【她的意思是你长到一米六八算是奇迹。】我:我听出来了。
但是我很感激冲田小姐这样的安慰,至少她确实在努力安慰我,我没有像往常一样依依不饶地抓着她话里的问题来开玩笑或是继续关于身高的话题,因为我实在太困、太累了。
从昨天早晨起床开始我就一直在为了蕨姬的事情奔波,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过后的感觉很糟糕,那是一种混合着头疼和恶心的感觉,眼皮像是被小猫爪子往下使劲拽,空空的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但也还是在往上翻涌酸水。
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碰了碰我的嘴唇,我艰难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是葛叶。她捧着一个用叶子包着的椿饼,倾身问我:“你要吃点东西吗?我刚才听到你的肚子叫了。”
我迷迷糊糊地道了一声谢,就着她的手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把椿饼吞了进去,然后在葛叶震惊的眼神中迅速把椿饼嚼碎咽下肚。
一口一个,不愧是我!
系统:【嗯嗯不愧是你。】
带着满口椿饼的香气,我满意地拍拍小肚皮,然后蜷在承太郎的外褂下面,枕着冲田总司的肩膀,迅速地被拉进梦境。
太阳正在升起。
我站在无名的山巅,向着所能远眺到的最尽头望去,地平线的另一端是海。海面在仅仅露出一个圆圆小角的太阳映照下泛起灿灿金光,日照的光辉在燃烧的恒星带领下将黑暗驱赶到西边,黎明来到了。
“这就是日出啊。”
我身边的男人发出了感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嗯,这就是日出。”我无意义地附和道。
“我已经一百多年没见到过太阳了。”他怀念道,“虽然我之前也并不太喜欢白日,但是一旦失去,就会非常想念,也许这就是**吧。不知道那位大人会不会也梦到日出呢?”
我转头望向他,迷惑地眯起眼睛:“你是……?”
“我的名字无关紧要,你可以随意地称呼我。”留着黑色中长发的男子对着我温柔地笑了,“此刻你需要关注的也不是这个,乔斯达小姐。请看那一头,山的那一头,被雾所笼罩的地方,那里可是有着你一直期盼的东西哦。”
我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天空中有着像是飞机一样的东西追随着被隐去的黑夜向着西边划落,我的注意力被那个没有留下航迹云的小小飞行器吸引,慢了一拍才看到那一团雾气:“……什么,什么我期盼的东西?”
“去看看才能知道,不是吗。”
梦境中的男子沿着缓坡向山下走去,还不忘回头向我伸出手:“来吧,一起走吧,乔斯达小姐。”
我云里雾里地跟在他身后,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
这里是哪里,他又是谁?
更重要的是……
我好像不叫乔斯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