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站在当中大呼道:“你有何术用此柱困我?”
云中子发手雷鸣,将此柱震开,每一根柱内,现出四十九条火龙,烈烈飞腾。闻太师大笑道:“离地之精,人人会遁,火中之术,个个皆能,此术焉能欺我?”掏定避火诀,太师站于里面只等云中子放火来烧。
闻太师掏定避火诀,站于中间,在火内大呼道:“云中子!你的道术也只如此,我不久居,我去也。”往上一升,驾遁光就走。
却见云中子将燃灯道人紫金钵盂磕住,浑如一盖盖定,闻太师那里想到会如此,往上一冲,把九霄烈冠撞落尘埃,青丝黑发俱披下,太师大叫一声,跌将下来。
云中子在外面发雷,四处有霹雳之声,火势凶猛,不片刻便将闻仲烧成了飞灰。可怜成汤首相瞬息为国捐躯。
太师忠心不灭,一点真灵,借风径至朝歌,来见纣王,申诉此情。此时纣王正坐鹿台与妲己饮酒,不觉一阵昏沉,伏几而卧,忽见太师立于旁边谏道:“老臣奉敕西征,屡战失利,枉劳无功,今已绝于西土。愿陛下勤修仁政,求贤辅国,毋肆荒淫,浊乱朝政,毋以祖宗社稷为不足重,人言不足信,天命不足畏,力反前愆,庶可挽回。老臣欲再诉深情,恐难进封神台耳,臣去也。”径往封神台来,柏鉴引进其魂,安于台内。
纣王猛然惊醒道:“怪哉!异哉!”
妲己道:“陛下有何惊异?”
纣王把梦中事说了一遍,妲己道:“梦由心作,贱妾常闻陛下忧虑闻太师西征,故此有这个惊兆,料闻太师岂是失机之士。”
纣王道:“御妻之言是矣。”随时就放下心怀。他却不知,天数大变,商灭只在数日。
却说自四位生人在九曲黄河阵前分过一场高低,玄天、通天两位圣人皆让门人去助邑考,闻太师因一点忠心,不忍见商汤就此绝灭,力保商汤,却不想终究命陨绝龙岭。
这事情传到申公豹耳里,他立即想起昔日与邑考约定之事,遂暗地往崇城而来。
却说邑考自从带雷震子至崇城,与崇黑虎每日操练兵马,只等时机,先有圆日到了,不过几日,却又有三宵连同截教数人而来。
邑考自从得了众将,又闻听父亲继昌身死,子牙不发丧与他,反而与一干阐教门人拥戴兄弟姬发为王,号称武王。心中知道此中干系,遂不再留念,整军率兵出崇城,直奔商都朝歌而来。
崇城在冀州之地,距离朝歌不过三百里远,一路无险可守,朝歌大军又被闻仲等人率领正与子牙作战,这一路邑考进军,逢州取州,奉城夺城,不过旬日,已经兵逼朝歌,距离商都不过五十里路。
这日邑考在军中,正与众将商讨如何继续切断朝歌消息,让大军直临朝歌城下,却听的兵将来报,说是闻太师一败再败,已经死于绝龙岭了。
邑考乍听此事,心下疑惑,仔细一想不由想起他与申公豹之约定,正要暗中令人去朝歌请申公豹。却不想来人报信,说有人自称申公豹,在辕门求见。
邑考当下欣喜,忙亲自出账去见申公豹,见申公豹骑黑虎,一身道袍打扮,立即拱手笑道:“申公果然是信人也,我这还未去请,申公却亲自来了。”
申公豹当下道:“哪里,哪里,公子所言成真,申公豹自当遵从先前之言。来与公子商量大事。”
二人进入帐内,商量半日。至夜晚时分,才见二人大笑而出,邑考将申公豹送出辕门,嘱托道:“此去,全赖申公了,来日破城。申公自然功盖众人。”
申公豹当即回礼道:“公子请回,明日之后,我便是公子臣属,岂敢让公子相送。”说罢,拜别而去。
话说申公豹从邑考大帐出去后,当夜回到朝歌城内,暗中在府内做起法术来。不见多时,就见乌云遍布朝歌上空,连一丝天光都不见了。
因是深夜,众人也未太注意天气变化,只觉的今夜怎得如此安静,没有犬吠鸡鸣之声,更夫五更锣都敲过了,却是迟迟不见天明。
朝歌城中之人,皆是奇怪天已至辰时,却为何还不见一丝天光。这时却忽然听的朝歌城外喊杀之声四起,军马嘶鸣,擂鼓声声。
过不多时,天放亮时候,却已经见城头都还了旗帜,大大的红色周字旗帜飘在城墙、门楼之上。城中通往王宫的道上全是铠甲分明的周军。
朝歌人以为天降周兵,惩罚无道纣王,见此奇事,皆拜称圣主出世。
却说纣王与妲己一夜欢乐,睡到辰时方醒,听的城外喧哗,城内热闹,忙问两边何事。这时已经有兵士报告进来,只大吼:“周军已经破城围宫了,大王。”
纣王听的此事,发声大笑,却是不信,这时候却见一旁妲己急急掐指计算,过的片刻,却是气息急躁,脸色刷白,一下差点晕倒在地。
纣王见此,忙问何事,妲己速速平静呼吸,忙道:“大王,快上楼去看到底是何事情?”
纣王受妲己催促,不得不和妲己来上摘星路来看,却见城中要害处早被还了旗帜兵士,见得此景,顿时跌坐在地,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却听的宫人来报,说上大夫申公豹来见,纣王忙请来见。
申公豹上得摘星路,见了纣王,也不行礼,往城下四顾,然后指着城中景象对纣王道:“大王,事到如今,已非人力所能挽回,还请大王早做处置,免得性命不保。”
纣王听此,猛然发怒:“我堂堂一国之君,怎能投降?你速速退下,若要多言,我立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