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来考试,还是来求姻缘的!?
向漠北不想再听他聒噪,干脆甚话也再说,提笔继续答卷。
柳一志见他继续答卷,便也不再多话,回了自己的号舍,也继续答卷。
向兄怕是在寻思着向嫂嫂家中姐妹还有谁人未曾婚配的了!待考试结束了他再问!
向漠北:并、没、有!
因着这是并不重要了的第三场考试,号军少去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也不再像前两场尤其是第一场的监视那般严厉,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考生不胡闹不生事,如柳一志与向漠北这般说话并非不可。
第三场卷子于十四子时下发,向漠北看也未看一眼便将其在后一面墙上的凹进处放好,将自己裹在孟江南给他新做的软和被子里,想着她的模样入睡。
他手里依旧拿着她亲手缝制的香囊,就放在鼻底,与自己的面近在咫尺,仿佛唯有如此才能令他心安。
他渐渐睡去,梦里全是她的模样,便是再在他梦里出现的怀曦,也不再是满面忧郁,而是笑着。
他甚至梦到怀曦笑着与他说:嘉安,真好。
他于十五那日卯正醒来,才睁眼便闻到了米粥的清香,柳一志也不知何时醒的,已熬好了粥,就燉在锅里,他的药也已煎好,在茶盏里盖着,炭火也已经添上,正暖融融地冒着火星子。
柳一志则已在自己的号舍里开始答卷。
第三场考经史、时务以及策论,共五道题,向漠北喝了粥吃了药,也开始答题。
这于他而言很简单,不过一个时辰,他便已将题卷答完。
他明明可以在午前放牌时离场,可他却未有此打算。
他想看一看棘闱里的仲秋月。
上一回他未有机会赏到棘闱号舍里的月,今次之后,他亦不会再踏入秋试的棘闱,今番若是不赏,他今生想来再无此机会。
而他此刻能坐在这棘闱里,能安然无恙地一连九日坐在这窄□□仄的号舍里,是所有关切他之人给他的机会。
小鱼、怀曦、先生、爹娘、宁玉兄长……
天色渐沉,夜幕拢上,银月攀升,星斗璀璨。
柳一志又凑到向漠北面前来,看一眼他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那块当做桌子的号板,压低音量笑呵呵地问道:“向兄你也早答完了卷子可对?你没在放牌之时出去也是为了一睹这棘闱里的仲秋之景可对?”
向漠北本以为他说的是仲秋之景无非就是仲秋之月,却不想,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