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秋又咬又吻,撕扯得沈约有些钝钝的痛感。
但这痛却不是战场上皮开肉绽的痛,而是一种久违的亲密带来的冲动。
唐观秋发泄着,压抑已久的猛烈思念和侵占的念头,和内心深处的爱意一块儿翻搅,毫无保留地拍打着沈约的思绪和她的身子。
毕娘子交待过,要顺着唐观秋来。
其实即便毕娘子不这么说,沈约也从未逆过妻子的意愿。
想必唐观秋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做什么,只是胡乱地宣泄,将这么长的一段时日里所有的难过、思念、不甘和寂寞,统统化成了热烈的吻。
沈约稳稳地抱着她,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任她欺负。
凭借着本能索取,激烈交缠之后,唐观秋再次咬住了沈约的唇,猛地想要发力咬痛她,却在半途上卸了力气。
不舍,她不舍得。
即便思绪混乱无法正常思考,她爱意的本能还在。
“你去了哪里?”唐观秋的脸埋在沈约的怀中,闷声道。
沈约听出她此刻情绪不太好,怀抱着她,不敢多说刺激她的话,顺着她的问话说:
“我去了很远的地方,刚刚回来。”
沈约将她稳稳地抱在怀中:“我也没想到,咱们会分开这么久的时间。”
“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唐观秋拉扯着沈约衣衫,抬起头,眼泪潸然而落,铺满了整张脸,“你有想我吗?”
沈约心里被乱刀切斩一般地痛,她知道唐观秋在未生病的时候,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哪怕带着一点点怨念的话,都有可能搅乱沈约的情绪,影响在她在前线的作战,带来性命之忧,所以唐观秋从未抛过什么难题给沈约。
这些年往返于北疆和博陵之间,如山的书信中,大多都在说身边的事,即便再琐碎的事唐观秋都乐意与沈约分享。
满纸含蓄的思念,没任何的怨念。
即便是此刻,唐观秋也只问了一个明知答案的问题,一个需要沈约亲口告知的问题。
她依旧无怨无悔,只有爱。
沈约扶着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失约了这么久的怀抱,也在颤抖。
“我当然想你,怎么可能不想你……我能撑着最后一口气活到此时,便是因为这个世间还有你。我舍不得……”
沈约的声音沙哑,哑到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唐观秋:“抱抱我。用力……抱我。”
沈约恨不能将唐观秋揉碎在怀中。
她这辈子的眼泪,都为了唐观秋而落。
……
她无法想象,这世间有谁能抗拒得了唐观秋。
这样一个温柔、脆弱,又无比坚强的女人,几乎汇集了所有能够被察觉的美。
尽管如今的沈约已算不得唐观秋的妻子,但她没办法对唐观秋说一个“不”字。
唐观秋想给她,她便倾尽全力地讨要。
唐观秋想要侵占,沈约便张开所有,将她融进来,融进魂魄的最深处……
深夜的夙县,正在被一场秋雨洗礼。
“呼”地一声,未合好的窗户被风吹来,雨声清晰,凉风吹在沈约伤痕累累的后背上,将一层薄汗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