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所作《剑行客》”
黄裙少女清了清嗓子:“长剑三尺匣,自携天一握。山钟夜不闻,唯应耽寂寞。”
两首诗作念完,楼上河边皆是一篇寂静。
花船之上,裴云郎面带如清风般的微笑,彷佛一切稳操胜券。
可实际情况却是,此时的裴云郎正咬牙以细蚊之声问向身旁黑衣女子:“白游,怎么样,怎么样?能赢不?”
“公子,还请相信苏公子的诗才。
”名为白游的年轻女子神色平澹,不轻不重的回答道。
“不是我不相信老苏啊,可老苏听了这个诗题之后是只用了两个呼吸就把这首诗甩给我了。”裴云郎顿了顿吐槽道。“其中一个呼吸还是用来写诗来着。”
一个呼吸,再怎么说也太短了一些吧?
是读书人不行,还是说读书人都这么短的?
而且这可关乎他的剑修之路,这要是砸了,他可和苏清浊没完!
因为问题太过于白痴所以白游翻了个白眼后甚至懒得搭理这二货。
“同样描写夜色中的剑客,剑秋篇虽然辞藻华丽,但意境稍弱一些,算是还不错,但也称不上妙。”
“反观那剑行客,言简意赅,简洁有力,简简单单四句诗,便将长夜孤山中的独行剑客形象描绘的跃然纸上,得其寂寞精髓,大巧不工,妙哉妙哉!”
渭河两岸,好事者无数,其中不乏有见解有见地之人,只是简单听了一遍,便已认为高下立判!
其他人好事者听不出来那么多道道,只觉得第二首更让人印象深刻一些。
花船上,韩云霄胖脸上的神色异常难看,他虽然没诗才,但最基本的品诗还是能做到的。
当媚玉楼上的丫鬟读出那剑行客后,他就知道自己没啥希望了!
“可恨!可恨!”韩云霄急了,指着另一条船上的裴云郎大怒:“你就不能不找苏清浊吗!换个正常人不行啊!?”
裴云郎一脸得意:“你管我,我和老苏是管鲍之交的好兄弟,借他一首诗怎么了?”
韩云霄气的牙痒痒!
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苏清浊的才华?
年轻一辈的谁能和有状元之才的苏清浊比写诗?那可是就连老一辈都要叹服的存在。
而仙朝能稳压苏清浊的那几个人,要么是书院大老,要么是朝中大臣,谁会帮你个小辈在媚玉楼写诗出头?
丢不丢人啊?要不要点老脸了?
所以当裴云郎搬出来苏清浊的诗时,结果就已经如铁板钉钉,毫无悬念!
媚玉楼上的八位清倌人也是同样想法,结果已经注定,现在都已经开始打算抢夺公子苏这第一手新诗了。
即便这诗不是公子苏亲笔,但也算颇有收藏价值了。
上官惊鸿摇摇头,她对公子苏倒没什么痴迷,她更喜欢剑道。
“你们出不出去?”上官惊鸿问向那正嘻嘻哈哈争夺宣纸的好姐妹们。
“不去不去,唯一能看的裴云郎裴二少被你抢走了,那韩云霄除了你之外又谁都不喜欢,我们还出去干嘛?”
其它清倌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意思。
只是正当上官惊鸿走出房间,准备登临裴云郎的花船时,余光一扫,却忽然一怔。
第三艘花船?
渭河两岸,本来都已经准备散去的吃瓜群众们也看到了这突然出现的第三艘花船,精神纷纷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