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十,京华城门。
符箐瑶站在城墙的窄道里,在高大敦实的氛围衬托中显得身姿单薄,她穿着华服便衣,神情平静地,下一刻一跃而下都不出奇。
她没有找到他,低下头,手抚上青砖,“碧棋,我还是第一次站在这样的地方。”
宫女握着她的手,微哽,“公主,不止第一次,您以后定然能回来。”
“唔。。。我没关系,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啦。”
碧棋抿着嘴,委屈道:“公主,您为什么不肯带我一起走?带绵瑾是因为我伺候的不好吗?”
符箐瑶侧转过头,“碧棋,我与容姑姑说了,过了年给你封大红包,让你可以早点出宫。”
“你很想回家吧,以后记得别再进皇宫。”
“公主啊。。。”
碧棋擦了擦鼻子,欲要哭,符箐瑶抱住她,“到时间了,我走了。”
。。。
和亲走的官道,来回皆是浩浩荡荡的长队。
庆安帝派了许多侍卫,路上却没有料想中的危险,每次驿站皆有官员迎送,所经之处安排的非常妥帖。
千松嘉实的头被符箐瑶磕伤后,大碍暂时没有,就是时不时头晕,休息了个把月都没好透。
旱道经过的都是大宁朝的官兵,就算他有心折磨也不好在此时,等过了闽越,上船后就是他们的地盘,到时符箐瑶休想飞出他的掌心。
宫女绵瑾早有心思,寻机会主动对东夷王子献身,千松嘉实退而求其次地有所纾解,没对符箐瑶多作纠缠。
敲锣打鼓地到了鲤州港口,东夷前来接应的福船停在岸边,大船首尖尾宽,两头高昂,高有十数层,声势浩大。
符箐瑶回头看了一眼,她没出过京华,沿途走来的每个城关于她都是新鲜的地方,可现在怎么看,比起马上要呆的那艘船,都变成了熟稔的家乡。
千松嘉实伸出手,“公主,走吧。”
符箐瑶犹豫了会儿,最终认命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教他牵着,在百姓们新奇的目光和簇拥下,踏在艞板上上船。
船锚被解开,大船按约启程。
几乎是开船后不久,男人难忍地从自己房里走出,绕到另一层符箐瑶的舱室门前下最后通牒。
“公主,业已到此时,你难道还有多余盼望?你心仪的那位小官,不是连最后的面都未敢来见你么。”
“公主,我再给你多一天考虑,明晚我会来找你,为了两国之好,我希望你尽快诞下子嗣,逼我用强对你没有好处。”
千松嘉实作为东夷王的独子,虽有好几个儿子,然而母方身份不够尊贵,皆不足以服民众。
符箐瑶坐在小小空间的床角,面无表情地听完,眸里剩下零星的火一点点的湮灭。
。。。
翌日,符箐瑶看了眼琉璃半透的窗外,夕阳无限好,她下床麻木地将门锁打开,然后走回床上躺着,双手摆在身侧。
听到有人走近,符箐瑶闭上了眼。
千松嘉实打开门,站在床面前,当美人触手可得,他难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瑶瑶,我等会儿对你温柔。”
符箐瑶紧阖双目,牙关颤抖,“请你,别喊我这个。”
千松嘉实急色地解开她的腰带,“嗯,随你,我的公主。”
腰带卸下,他探手欲往深处,忽然感受到背后无端吹来的风。
“谁!”
千松嘉实话音未落,一记手刀砍在他后脑,他整个栽倒在符箐瑶身上。
符箐瑶痛苦地强忍,过了会儿男人并没有对她动作,她睁开一只眼,没想到看到了一个不该会出现在此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