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公主号旁,停着一艘小型游轮。
其船舱中,一帮人正围着躺在长椅上的冷俊青年。
李威拍拍自家老板的背,担心的问:“老板……你还好吧?”
他头一次见自家老板这么狼狈,看他上船时镇定自若的样子,谁能想到他居然晕船。
他们来得匆忙,也没做任何准备,老板就这样一路晕船晕过来,眼见能登上钻石公主号,老板直接晕船严重,浑身瘫软,半晌没能醒。
幸好游轮船医备有晕船药,喂了两片。
贺凌寒手背挡在额头,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冷汗,状态非常差。
旁边船员问:“要不再吃两片?实在不行,就近下船去医院看看吧,晕船这么严重,身体也吃不消。”
贺凌寒却摆手拒绝,转而问李威:“追上没?”
李威怔愣一秒,反应过来,说:“老板,你忘了啊,我们早就追上来,季总已经带着他的人上钻石公主号,找秦先生去了。”
贺凌寒脸色猛沉,“他去了?”
李威敏锐感受到他的不悦,忙改口,“也没去多久,也就一会儿,老板你要是不放心,咱们也去,你在这里休息,我们过去搭把手。”
贺凌寒截断他的后话,撑着手臂起身,“我也去……”
这个“去”字没说话,他脸色骤变,脚步虚浮地快步走去洗手间。
李威扶额,老板这种状态,显然没法去找秦先生,就算找到,谁帮谁都不一定,再说……
他瞅了眼洗手间,完全没敢告诉自家老板,季总已经登上钻石公主号有几个小时了,恐怕早找到秦先生,老板再露面,也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
李威在心底尖叫,这该怎么办。
很快,这个问题得到解决。
贺凌寒脸色阴沉的走出洗手间,那脸色黑如乌云,他咬牙道:“立刻安排房间,我要洗漱。”
李威见他满目喷火。
他秒懂,老板的重度洁癖发作了,至于原因……
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
钻石公主号一层甲板。
冰冷武器抵在季应闲眉心,温辞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秦宁抿紧唇,强自镇定说:“温辞,冷静,别做傻事。”
闻言,温辞缓慢转头看秦宁,却没有回应秦宁,只低声喊了声“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不知从哪里走来,猛地捂住秦宁的嘴,将他从季应闲身边迅速扯离。
季应闲下意识护住秦宁,但被温辞打开手,木仓抵住他眉心往后一推,令他后背撞在甲板凸起的护栏。
季应闲闷哼一声,紧皱眉心。
伤口因牵扯而崩裂,血腥味不受控制地朝鼻腔猛灌,眼前更是阵阵发晕,他不得不握紧金属护栏,借此稳住身形。
季应闲深吸一口气,嗅到浓烈的血腥味,表情瞬间僵硬,整个人挺直脊背,始终不看肩头。
他紧咬槽牙,下颚线抽紧,手背青筋凸起,在拼命强撑。
秦宁看他肩颈紧绷,想起他有晕血症,心中更增一分担心。
季应闲摁住伤口的那只手完全被鲜血覆盖,他冷眸盯着温辞,“我再说一次,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属于你。”
“他是自由的。”
温辞轻轻一笑,浅淡的琥珀色眼瞳映照出茫茫夜色,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跟秦宁在常青树下初遇他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