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一个箭步冲上前,展臂拦在门口,满目急色。
“秦先生,请等一下。”
秦宁后退半步,眉心微蹙。
保镖迫切道:“秦先生,老板的病无论是失眠,还是梦游,说到底都是心理问题,如果医生有用,他也不会再次住院了。”
秦宁偏头看躺在病床上的贺凌寒,暖色微光打在他冷俊的脸庞,柔和了布满阴霾的眉宇。
秦宁转过头,说:“既然这样,就更应该配合主治医生和心理医生的治疗,绑他对治疗没有任何帮助。”
“不。”
保镖紧盯着秦宁,肯定道:“我每晚会偷记药片数量,你绑他那晚,他没有吃药。”
“秦先生,老板他需要休息,而你,是第一个让他脱离药物,自然入睡的人。”
秦宁忽然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作为一个保镖,对雇主的事特别上心,很奇怪。
除非……
保镖滔滔不绝的话音骤然卡住,他瞪大眼,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渐渐沉默。
这段长达三分钟的沉寂中,保镖面色很复杂,也很纠结。
秦宁以为揭穿他某种难宣于口的少男心事,正考虑是否改口。
保镖说话了。
他说:“老板给了我很高的雇佣金,但他爸按这标准给了我双倍,叫我别让他死了,其实我心里很慌,毕竟是第一次,秦先生,你别说出去,我还得靠工资养儿子。”
身材魁梧的大汉,朝他悄咪咪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画面简直诡异到不敢直视。
秦宁:“……”
你还真是清新脱俗毫不做作哪。
秦宁说:“治疗多次没效果,我建议他换医生。”
保镖:“国内外知名心理医生都看过,但……”
他瞄了秦宁一眼。
秦宁懂了,对方这是讹上他了。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距离微波炉成功加热的提醒过去五分钟,晚餐也快凉回去。
秦宁道:“仅此一次。”
保镖眼睛登时亮起,“谢谢!”
下一秒,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卷麻绳,麦色脸颊浮现一抹兴奋的红色。
“秦先生,请。”
秦宁:“……”
准备这么充分,你真的不是在公报私仇么?
秦宁拒绝,“不用这个。”
保镖:“?”
秦宁说:“假如他睡着的原因在我,那我用任何方式,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