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操作结束,端直站在爬满枝桠的栅栏边,身后是数株常青树,他的手依然严丝合缝地牵着秦宁,没有松开的迹象,像是忘记了,又像是别的原因。
秦宁垂眸看了眼,往后抽动,但没效果。
他提醒道:“季应闲,手。”
季应闲恍然醒神般,忙撒开手,似乎觉得难为情,又把手插进裤兜,微微扬起下颚。
他瞧着一派冷傲恣意,实际色厉内荏,眼睛都不敢跟秦宁对视。
秦宁稍微站开些,淡淡笑着说了句”谢谢”。
不知怎么的,季应闲不爱听他跟自己道谢,疏离得两人仿佛从未认识,他听着心里既烦躁,又闷得慌,恨不得把秦宁嘴给堵上,最好是……
眼神莫名落在秦宁微微染了红的唇瓣。
最好是……
最好是什么,季应闲没有深想,暗自敛去这抹奇怪的心思。
他抿直嘴角,不爽的冷着张俊脸。
秦宁目光在他沉冷俊逸的面庞划过,黑眸如旧沉静。
“季应闲。”
他喊了声。
季应闲看他,“什么事?”
秦宁站在一株常青树下,白皙的脸蛋被壁灯照亮,带了一丝鲜活气,许是太冷,他的脸有些冷白,唇色被衬得很殷红。
他微微莞尔,“你还记得我们当初退婚时,各自所期望的结果么?”
闻言,季应闲脊背倏然一僵。
他看着秦宁,秦宁也看着他,两人默无声息的对视着。
空气仿佛停滞了。
近乎两分钟的沉默。
天渐渐飘起落雪,近处常青树一截枝桠被积雪压低,越来越低垂。
哗啦。
叶尖不堪重负,积雪在昏暗中坠落,融进一片白雪中,满簇绿叶的枝桠来回颤动。
这点动静像是点开了某种开关,季应闲定然看向秦宁的眼眸,往旁侧一转,整个人没进半明半暗的位置。
良久,秦宁听到他一声冷呵。
“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别的心思吧?”
季应闲沉越的嗓音没由来地多了丝暗哑。
壁灯似乎接触不良,“滋滋”响了两声,光线在闪烁。
秦宁看不清季应闲的神色。
季应闲声音在昏暗的常青树下再度传来。
“当初说的话,我自然记得。”
“希望你也好好记清楚。”
他没有停顿,像是要阻拦秦宁后话似的,一口气把话说完,更没给秦宁再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