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神情错愕,脑子里思绪乱转,有无数个疑问。
季应闲怎么会在这儿?他是来看秦宁的?
不,这不可能。
他在宴会当众拒婚,怎么可能会来看秦宁。
秦晖心中否认这个猜测,却又不敢完全笃定。
他定然注视眼前的季应闲,对方身量很高,穿着轻便常服,一条手臂用绷带挂在脖颈上,却丝毫不影响他那股恣睢傲然的凌人气势。
光是跟他对视一眼,就倍感压力。
秦晖一时不解他来这儿的目的。
季应闲目光冷冽,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晖反应速度快,迅速做好表情管理,笑着回答:“季总,我来这儿办点事。”
他虽礼貌,但眼底的谄媚意味太过直白,连笑容也染上几分讨好,让人不喜。
季应闲冷眸睐他,“我问你了?”
秦晖脸色一僵,讪笑闭嘴,心中恨得牙痒痒。
他从小就怵季应闲,对方分明年纪比他小,可偏偏一瞪他,凶得一批,他腔都不敢开。
旁边的刘助理忙引着秦晖到一侧,说:“先生,季总有事要忙,烦请你回避。”
秦晖嘴上说“好,我这就走”,但一转身,眼神骤变,阴毒如蛇。
刘助理目送秦晖离去,回身朝季应闲颔首。
季应闲看了眼秦晖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透出不悦。
他转过头。
“我来拿腕表。”
昨天在市医院时,秦宁没将腕表还给他。
秦宁恍然想起,道:“你稍等。”
他进入病房,从背包腾出来的那堆物品中,找到用手帕小心裹好的腕表。
担心打碎,他一直用手帕保护。
秦宁看得出来,季应闲很在意这块腕表,对方全力护他,他自然也要护好对方珍视的物品,这是基本礼貌。
他将腕表拿到季应闲面前,撩开手帕,递过去。
季应闲睇着那块手帕间的银黑腕表,眉心微拧,灰蓝色眼瞳中闪过一丝情绪波动。
一个大男人用手帕,这就算了,还带红丹桂的印花,娘不啦叽的。
季总非常嫌弃。
不过对方将腕表细心保存,他也没说什么,默然接过腕表,平静道谢。
秦宁礼貌回道:“不用谢。”
季应闲试图自己戴表。
他一条胳膊骨折,行动受限,折腾半分钟,也无法自己扣戴,动作显得有点笨拙。
秦宁看不下去,提议道:“季先生,你的手不方便,不如——”
“不用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