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连续两次梦到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
为什么那个男孩长着他的模样?而那个女孩的几处特征……和徐枝月对得上?
岑格非站在清晨的落地窗边,眸中的神色,如同寒潭般幽深。
……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两个梦不像寻常的梦醒来后会逐渐褪忘,相反,有些细节甚至还历历在目。
教室,黑板,校服……
岑格非极少去回忆“回家”前的那十几年经历,并非逃避,而是无必要。过去的已成事实,当下有繁多的事务需要他处理。
此刻他有意去翻找记忆,却发现关于高中时期的片段寥寥无几。
他的记忆力有这样差吗?
时间线再往前拉,初中,乃至小学,整个大框架,他都仍有印象,哪怕放大去细究,许多事情,他都仍能拾起。
唯独,模糊缺失了十六岁到十八岁的,在校园里的记忆。
城市在苏醒。
窗外下方几十米的平阔街道,车辆数目在增加。
岑格非闭了闭眼,换下睡袍,动身去许久没回过的,只在高三升大学暑假住过的旧屋。
不知道那里能否找到一些过往的痕迹。
***
接二连三碰见岑格非,徐枝月着实有点慌张,打算跑路换个城市。
她向店长花姐提出辞职。花姐说,她当时签的是半年的合同,现在辞职,不仅得不到十月份的工资,还必须赔三千块的违约金。
穷逼徐枝月拿不出钱,只得继续在麦优甜品店干活。
天阴沉沉,工作日的傍晚,店里没什么客人。
连晓淑给同样轮晚班的徐枝月,调了一杯新品奶茶,让她这个奶茶达人试喝。
连晓淑:“味道怎么样?有要改进的地方吗?”
徐枝月:“茶味有点淡,芋泥可以再打得更细。”
连晓淑在便利贴刷刷记下,“还有吗?”
“其它都挺好。”徐枝月又喝一口,“满分一百,我给九十五。”
“两位美女在聊什么啊?”大门口进来个身材矮瘦的中年男人,油里油气的眼神黏在徐枝月身上,“聊得这么入迷,都不晓得我来了?”
其实徐枝月和连晓淑都听到了迎宾器的提示音,只是不太想欢迎他这个人。
“看看需要什么?”连晓淑扯出个假笑。
矮瘦男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店里就剩你们两个了啊?”
“还有其他人,男的。”连晓淑忍住啐这个色鬼的冲动。
这男人叫苟兵,听说是隔壁开咖啡店的女人的老公。
自从徐枝月进入到麦优打工,苟兵三不五时往这儿跑,专挑店里员工少的当口。
第一次见到徐枝月,苟兵眼睛都直了,掏出手机殷勤地要加她的微信,说要交个好朋友。徐枝月果断拒绝。
苟兵每次来,照旧往徐枝月跟前凑,同她搭话。
私下里,陆海船给苟兵取了个外号:老狗比。其他几个店员也都瞧不上这个中年色鬼。
“小徐啊,你喝的什么?”苟兵直勾勾地盯着徐枝月的水润红唇,“我也想喝啊,怎么办?”
徐枝月啪地放下奶茶杯,“芋泥乌龙奶茶,售价二十八元。”
“要你吸过的这杯,行不啊?”苟兵嘿嘿笑道。
徐枝月拉下脸,丢了句“恕我没法招待”,坐到收银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