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招手,叫道:“老二,你也过来。”
公孙寒倒提着长链钢爪举步而出,冷冷道:“既是故人,咱们兄弟就不客气了,大家亮兵器分个胜负才准罢手。”
不老公公笑道:“二位尽管使用兵器,我老人家仍是刚才那句话,只出手两招,领教二位的铁头功和抓魂魔手。”
公孙寒阴恻恻哼道:“没卵子的东西,居然也吹大气,二太爷先叫你尝尝魔手的滋味。”
此人像貌正如其名,性格也阴沉狠毒,口里说着话,手中钢爪一抖,乌黑的飞抓业已破空而至。
不老公公脚下倒踩七星步,微微一侧身子,“呼”的一声,飞抓贴着耳朵掠过。
那公孙寒手腕轻转,钢爪向前一送一收,喝道:“宝贝转身!”
说来奇怪,那柄飞抓分明已经落空,被他这一抖钢链,立即凌空倒转,“咔嗒”一声脆响,反扣在长链上,竟像锁扣般缠住了不老公公的颈子。
公孙寒一收长链,链身挺得笔直,整条钢链就像一副活扣套索,牢牢拴住了不老公公的颈脖,若非不老公公立桩稳定,险些被他扯翻倒地。
公孙扬见兄弟得手,把头一低,挺着秃头飞奔直冲过来。
在场群雄谁也料不到那钢链飞抓会有如此奇异的变化,一招之下,不老公公便陷入险境,眼看公孙寒飞链套人,公孙扬运起铁头功怒牛似的冲来,心里空自焦急惊骇,却不便出手相助。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惊魂未定的刹那,公孙扬的铁头已经撞在不老公公肚子上,只听“砰”然一声响,把个不老公公直撞得离地飞起,又重重摔落下来。
群雄心惊胆裂,闭目不忍卒睹。
但闻不老公公嘶哑哑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古董被撞碎了……”
大家听他叫得奇怪,睁眼一看,才发现公孙扬的秃头上满是鲜血,怒目屹立,就像血人似的站在那儿动也不动,不老公公却双手向怀里乱掏,取出来许多细如牛毛的尖锐小针和晶莹透明的水晶碎片。
不老公公无限惋惜地捧着那些碎片细针道:“这是汉朝由乌孙国进贡的‘水晶刺猬’,有人出价十五万两银子,我老人家舍不得卖,现在却被你一头撞得粉碎了。”
“水晶刺猬”是否值得十五万两银子,谁也不知道,但那丝细如牛毛的尖锐小针,乃是专破“铁头功”等横练气功的利器,这一点,却是谁都明白的。
公孙寒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卑鄙无耻的老狗,竟敢暗箭伤人,二太爷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罢休。”
不老公公摇手道:“这不能怪我老人家,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公孙寒大喝道:“老狗,接招!”左手极力一扯钢链,右手五指箕张,对准不老公公头顶抓下。
他显然已将毕生功力运集右手,五指张开,尽变成乌黑色,指尖过处,带出嘶嘶风响,一出手,内力已将方圆数尺笼罩,别说不老公公颈上拴着钢链,即使没有,也不易闪避。
不老公公双手向上一翻,叫道:“我老人家经不起一抓,破古董也不要了,全送给你吧!”满掌细针碎片,如天女散花般迎着公孙寒飞洒而出。
公孙寒恐怕再蹈乃兄覆辙,急忙变抓为掌,手心一顿一旋,漫天细针尽被扫落。
不老公公却藉这一缓的机会,迅速握住颈项钢链,用力一拧,钢链立断。
两人各退了一步,公孙寒手中只剩下半截链子,链端飞抓则落在不老公公手中。
公孙寒索性弃了断链,双手平举齐胸,望着不老公公恨声道:“二太爷不用兵器,就凭这双空手,也要将你这老狗撕成碎片。”
不老公公笑道:“那敢情好,你既然不需要,这柄飞抓就借给我老人家用了。”
公孙寒不答,十个指头缓缓屈伸,片刻之间,双掌全都变成了漆黑色。
不老公公含笑持抓而待,虽在微笑,神色中却毫无轻敌之意。
群雄不知道“抓魂魔手”有多厉害,但从不老公公忽然夺取飞抓防身的举动推测,料想那公孙寒的功力,必然高出乃兄甚多,大伙儿不约而同都凝神屏息,注视着场中的变化。
这时,聂开泰已搀着负伤的公孙扬退开,金蚯蚓宫门下也严阵待变,整座大厅寂然无声,大家只注意着场中二人,谁也没有留心到罗妙香正跟后宫总管杨娇娇在低声密语,紧接着,杨娇娇便独自溜出了大厅——这些经过,只落在一个人眼中,但他却没有说出来。那人就是始终未开过口的枯禅和尚。
约莫过了半盏热茶之久,公孙寒指间黑气凝聚成形,突然厉吼一声,飞身向不老公公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