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哪都不能去。”
“不去不行。”
“为什么?”
“有个草包要跟我们做项目,”李月驰把手机揣进兜,轻描淡写道,“得去见见他。”
唐蘅:“……什么草包?”
“导师的亲戚,开组会从没来过。”
“可能,他也不想来。”
“这样最好。”
……
……
……
你知道你刚被草包救了狗命吗?
更重要的是你他妈说谁是草包——从大一到大三,唐蘅的学分绩排名从没掉出过年级前五名,科研立项也申过,省级课题也做过,顺风顺水到现在,最差也能保研到本校本专业——你说谁是草包?
李月驰飞快收拾好自己,衣服穿得整齐,碎发抿得服帖,哪还有半分高烧方退的样子。他拎起塑料板上的纸袋,递向唐蘅:“是你的吧?”
唐蘅咬牙切齿道:“是草包的。”
李月驰皱了皱眉,目光有些不解,又隐隐带了点不耐烦。
唐蘅瞥他一眼,冷声说:“我走了,你随便吧。”然后把兜里的钱扔在他的桌子上,几张粉色钞票凌乱散开,甚至有一张飘到了地上。唐蘅侧身避开李月驰,快步出门。
一直走,烈日下也顾不上热,直到进了汉阳大学,才稍微冷静几分。唐蘅拨通安芸的电话:“你在哪?”
“还在蒋亚这儿啊,”安芸莫名其妙,“我惹你了?火气这么大。”
“你没给田小沁他们说过我的事吧?”
“你啥事?”
“我和唐老师的关系。”
“那还用得着我说啊,早晚的事,”安芸大剌剌地,“不过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吧?毕竟本科不是咱学校的。”
“嗯,不知道。”不过马上就知道了。
“你又听见什么啦?”安芸早已习惯了,一副不疼不痒的语气,“是不是又说咱两家利益交换啊?我读你大伯的研究生,你读我爸的研究生……嗨,说也说不出新花样。”
唐蘅一字一句道:“我不读安老师的研究生。”
“强烈支持,省得我妈天天夸你损我。”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在国内读研,”唐蘅烦躁道,“绝对不。”
安芸不说话了,片刻后才问:“定了?你……你怎么突然就定了?”语气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