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步钦!是她先动手的!”
“我看到了。”看到是一回事,但显然他不是什么帮理不帮亲的君子,“我说过,我没什么优点,就是爱护短。”
“你那么护着她有什么用?期待她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吗?得了吧,我比你更了解她!当初苏步高比你更护她,结果呢,人才走,她就傍起新的护身符了!”
“你个死女人!关步步高什么事!要不是你爹提议送他去,他会走吗?!”原本已静下心打算保持沉默的姚荡,又一次被这句话给激动了,“苏步钦,你走开,让我去拿锅子,要不然我连你一起砸……放手,放手!你要带我去哪?”
苏步钦没再给她继续留在课堂撒泼闹下去的余地,直接动手把姚荡揪了出去。动作是近乎粗暴的,他能耐住性子不管她的话有多伤人,都坚持站在她身边,已经够反常了,没理由要求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懂得温柔体贴。
手肘被抓得开始泛红,姚荡耍赖般地紧抓住一旁的廊柱,死都不愿再被他拖着走。
“放开。”他半眯着眸子,沉着声命令。
“不放!”换来的是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你想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算账?”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才不怕人看。”
那很好,他也迫不及待想向群众昭告所有权。
苏步钦没再说话,抓着她的手心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入怀中,垂眸看了眼怀里那张有些慌乱又有些不甘的脸,他松开手,转而双臂撑在她身后的柱子上,将她困死在他的气息里,低下头,带着惩罚和负气的意味,轻咬了下她的唇。
很快,这不痛不痒的啃咬被加深,他伸手掐住她的下颚,逼她不得不张嘴让他的舌尖窜入。他闭上眼,品着她唇间只属于彼此的气息,才稍稍觉得安心。没有太子、没有苏步高、更没有她的四哥……他要她脑中只汲取他的味道。
“你……你、你……”这一次,她压根没有抗争的几乎,就被那股近乎疯狂的气息吞噬。
姚荡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可却能由他炙热的舌尖中感觉到一丝心痛,是那丝味道,让她忘了去躲避。
“刚才只是气话吧?”最终,是苏步钦的理智自动觉醒,喊停了这个很容易让事态转变成少儿不宜的吻。
“什么?”显然还沉浸那片激情中的姚荡,彻底懵了。
“不用管什么,只要回答是。”本想把话问明白,却发现患得患失让他连这份勇气都提不起,他深吸了一口气,肺部也跟着被抽痛,最终说出口的话是被蛮不讲理包裹住的害怕。
“……是。”云里雾里、莫名其妙,齐齐朝着她压下,她的思维跟不上节奏得转变,只懂傻乎乎地跟着回答。
原来人是可以那么容易满足的,他不着痕迹地吁出一口气,嘴角渐渐上扬,“那就好,没事了。”
嗯,没事了。看他松开禁锢,她也跟着松了口气。等一下……凭什么无端把她按在这儿强吻,吻完还能若无其事说一句“没事了”!姚荡回过神,用力推开他,“你做什么又亲我?”
“突然很想亲。鱼丸吃腻了,现在比较爱吃你那张嘴。”
“……”这是什么烂借口!又烂,又让人无从反驳。姚荡心有不甘地咬着唇,比起方才放低了姿态,也放轻了嗓音,“那你吃不下淑雨做的饭菜时,有没有试着吃她的嘴。”
“看起来就没胃口的东西,谁会去尝试。”
“那你有没有跟她说过喜欢她?”
“你觉得呢?”
“我不要模棱两可的答案啦……”
“没有。”
那有没有做过什么容易让人家误会成喜欢的事?
姚荡终究还是吞下了这个问题,没敢继续刨根究底下去。如果有,她该怎么定位这个男人?该怎么把明显在一点点沦陷的心拉回来?她也想要理智一些,可惜防线早就不争气地在被他一次次啾过后弃械投降了。
“姚荡。”
他粗哑着的声音很性感,从喉间挤出的压抑调调很撩人。一声寻常的“姚荡”带出了阵阵酥麻感,轻易把她从恍惚间拉了回来。她轻哼应声,仰起头,“嗯?”
苏步钦嘴角动了动,眼瞳捕捉到的那张脸有让人很想咬一下的欲望,无预警地冲着他笑,惹得他胸间灼热,喉头轻颤,“我……”
旦旦说:想要说什么就说出来,想要做什么就赶紧做。
这是苏步钦唯一听过的指点,他毫无怀疑严格执行。想做的做了,想说的……卡在齿关,正要飘出时,身后传来了不太和谐的轻咳声,让神经彻底紧绷的他立刻转过身。
“咳……咳!”卫夫人本是想尽量含蓄地打断他们,没料到苏步钦会有那么大反应,对上他的视线后,她当真被口水呛到咳嗽。
“你在这做什么?”不同于以往的毕恭毕敬,这一次的打断足以惹恼苏步钦。
“亲好了吗?八皇子,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这儿是学府。”很快,卫夫人就拾回冷静,用刻板到毫无起伏的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