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廖尚书很识相的离开了,廖云更是乖巧的留在梅园中静静的等着遇颂凌。
“你果然聪慧。”遇颂凌手持玉盏从梅树后走来。
“云儿不敢忤逆太子的意思。”廖云温顺的笑着。
“呵呵~还真是可人啊……”遇颂凌揽过廖云,将手中的玉盏送到她唇边,笑道,“既然不忤逆我的意思,就乖乖的喝了。”
廖云看着盏中琥珀色的澄清液体,闻着淡淡的酒香,心想太子真是狡猾,要灌醉自己再来为所欲为么。当下也不伸手去接住玉盏,只是微闭双眼,轻启朱唇,等着遇颂凌来喂。
甘醇浓郁的琼浆流入喉中,带着清冽的酒香,廖云立刻觉得有些昏昏欲醉,笑道:“这是什么酒?入口温润却没想到这么烈。”
“呵~~这可是我轻易不拿出来的佳酿。”遇颂凌故作神秘的说,“想不想和我去……逍遥一下?”
廖云笑得花枝乱颤:“好啊,一切听太子的。”
廖云没有想到遇颂凌带自己去的逍遥地竟然会是温柔乡,咱在门口,一时间犹豫起来。
“怎么了?”遇颂凌笑着问。
“这,这种地方,我去……”廖云犹豫的说,毕竟是个女儿家,又是尚书千金,若是被人认出在温柔乡里厮混,不仅自己日后没脸见人,恐怕家中也要跟着蒙羞。
遇颂凌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虑,笑了笑,说:“你等等我。”
说罢便走开了,再回来时,带着一件黑色的连着帽子的斗篷,披在廖云身上,将身材娇小的廖云完完全全的罩在了斗篷里面。又将一块黑色的面纱戴在她的脸上。
“好了,这样就没有人会认出你了。”遇颂凌说,“现在,你可以随我进去了。里面……绝对是你没加过的景象。”
遇颂凌的话引起了廖云浓重的好奇。她身为官家小姐,这种地方从小就被灌输成为烟花之地,是下流的场所,自己别说是来,便是提都不能提起,说不好奇是假的,她也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地方,能把男人成帮成伙的往里面吸引,今天被遇颂凌一说,心中的好奇便更加重了起来,于是笑道:“好,太子,我们进去吧。”
与此同时,福华布庄的老板荣四正在温柔乡中喝着花酒,忽然几下鼓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这鼓声淹没在乐曲声中,本来不易察觉,但对于荣四来说,他却能一下子分辨出来,这是手鼓的声音。在元国,鼓都是用木槌来敲击,而在东阳国,手鼓却才是深受百姓喜爱的乐器。伴着酒劲,荣四踉踉跄跄的寻着鼓声的方向走去,直走到莲花池旁,他果然看到池中央的露台上,一个人在敲打着手鼓,另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正在舞剑。
荣四正想向前迈步,却被温柔乡的伙计一把拦住:“这位大爷,您喝醉了,这池边地滑,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还是不要过去了吧。”
伙计还在絮絮叨叨的劝说着荣四,那个黑衣人已经收剑,同那个打鼓的人从另一边离开了,临走前还忘了一眼荣四。那人脸上带着黑色的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一双眼睛却像极了深秋的寒潭,看似波澜不惊,却又深不见底。
“那人,那人是谁?”荣四一把抓住还在说个不停的伙计问。
“他啊~那是我们温柔乡的头牌。就住在池对面的阁子里。”伙计望了一眼那人的背影说。
“头牌?那个人身价多少?”荣四急忙问。
“他……他的身价,我们可定不了。”伙计为难道,“那还得看他本人的意思。”
荣四想了片刻,忽然对那伙计说:“去给我找面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