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实力是凌厉官路不通畅的主要原因,他自己这样认为。短期内不可能搞到铺路子的钱,苦恼之际,耿蕾小鸟一样飞来。
这次轮到凌厉落泪了,哭得有几分委屈和怀才不遇。
“你怎么哭啦?”耿蕾奇怪,在她眼里民政局的正局长和副局长没有差别差距差异,说了算就最大,有实权还在乎什么正副职的名堂。
“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凌厉几分伤感,不由潸然泪下。
“你把官位看得恁重?”
“你没在官场上混,不清楚职位的重要性……”凌厉讲了一套理论,或者说是官经。
耿蕾如鸭子听雷无动于衷,她哪里懂得这些。凌厉的眼泪使她想起所见的一次土法杀牛:一头牛捆绑在树上,杀大牛的(屠夫)将一尺多长的锓刀固定在两米长短的竿子上,端在手里如端着一杆步枪,照着牛的脖子刺过去,直捅穿心脏,耿蕾看见老牛黑色大眼睛流出泪,和凌厉极其相似。
“我怎么来帮助你?”她想为他做点什么。
耿蕾的话提醒了他,发现她的美丽是种财富,虽然自己不能拥有全部财富,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可以支配。自私使他犹豫不决,让她去接触马市长,不言而喻是送上点什么,送那东西他很不情愿。
“你同意我就去。”
她的献身精神令他感动,凌厉犹豫了几天,权衡了利弊,忍痛割爱。他在同意后多此一举地拙劣表白,说:“我真舍不得你啊!”
耿蕾从那一时刻起,清楚了自己在一个男人心中的分量,为达到目的,他肯把自己拱手让人……但是,她不恨他,也不后悔,欠凌厉的债,以此方式偿还也未尝不可。
第三部 第八节(2)
“他是市长。”凌厉说。
“市长也有七情六欲。”她淡淡地说。
耿蕾戴条红头巾出去,每每出去都戴条红头巾。
“马市长喜欢红头巾?”他问。
“喜欢戴红头巾的女人。”她仍然淡淡地说。
红头巾飘来飘去,红头文件发下来,凌厉如愿以偿当上民政局长。
“你怎么还戴红头巾?”凌厉觉得一件事结束,交易完毕两讫。然而,情感这种东西没那么简单,可能是藕断丝连。
“马市长喜欢我戴红头巾。”她饱含深情地说。
“一切都结束了,耿蕾……”
“对于你是这样,对于我还没有。”
“那你?”为自私付出代价凌厉早有心理准备,不过,他没想到结果会如此严重,并难以逆转。
“我决定到他身边去,我们……结束啦。”耿蕾亲自给他倒一杯干红葡萄酒,加了两片柠檬,说,“为我们分手,干杯!”
凌厉没立即干了那杯意味深长的酒,半晌才说:“你是不是太残酷了点儿?”
“你倒不如说我太绝情,”耿蕾表情复杂,她说,“我们的游戏到此结束,再玩,要有新规则。”
一只小鸟从凌厉身边飞开,他和她的游戏兴趣未尽,寻找机会和她再玩。马市长亲自找上门来,要两百万元。
“两百万?”凌厉觉得数目不小。
“我相信你有办法解决。”马市长没说太多,临走补充说,“我借。”
马市长要两百万元做什么?民政局下属的火葬场缴上300万元准备修一座高档灵堂的资金未动,拿出两百万元没问题。拿与不拿,凌厉没轻易决定。
小鸟再次飞过来,凌厉注意到小鸟没戴红头巾。
“你打算给马市长这笔资金吗?”耿蕾开门见山地问。
凌厉大脑高速运转,马市长借款她来问,不能与她没关系吧?歌声集团不缺少这么点儿资金,耿蕾如今富贾一方。
“如果你同意,拨到我公司的账户上。”耿蕾放下账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