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是咬牙切齿地骂:“亏你还是正道中人——”
江肃反问:“那又如何?”
李寒山:“……”
花时清:“……”
花时清觉得自己也明白了。
江肃不过是顶着个正道侠客的名头,可他所为之事,一举一动,均不受正邪限制,不过随心而已,若是得罪了他,保不齐接下来便会被怎么报复。
那人被江肃一句话堵了回去,顿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说道:“正道中人,怎么会做这等恶事!”
“我就做了。”江肃冷冷说道,“不服,来打我啊?”
那人:“……”
那人重哼一声,扭过头去,铁了心不愿去回答江肃的问题,江肃便又转头,令花时清用蛊控制住了其余几人,照常是封住他们的动作,而他还不放心,顺手将几人的穴道全封住了,只留下中了情蛊的那个人,却也只是令他能够略有些轻微活动,并不能够大幅动作。
一切妥当,江肃也不想在此处多留,出去后锁了门,让那些衙役暂先退下,而后将方才他们吃了一半的饭食搬到这边来,就在屋子外头摆了桌子,请花时清也一道同他们吃饭。
花时清惦记着屋内还有个中了情蛊的人,一时坐立难安,吃饭也吃得并不安稳,李寒山同他一般,老是忍不住去听屋内的动静,而偏偏他武功又极好,他只消朝那边一注意,便有奇怪的声音往他耳里钻。
李寒山禁不住面红,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假装自己在专注吃饭。
花时清更惨一些,情蛊与主人本就心意相通,他直接便能感觉到屋内应当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难免更加局促不安,只等着江肃赶快开口,好让他们一道赶进去。
他们在外头吃完了饭,一看时间,还未过去两刻钟,江肃一点也不着急,又请客栈老板娘沏了两壶茶,他不能喝酒,便同两人品茶论道,谈起剑术,花时清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觉得屋内那人,好像已快要撑不住了。
花时清着急起身,同江肃道:“江少侠,差不多了吧?时间拖得太久,他意识全无,可就回答不上你的问题了。”
李寒山也跟着点头,小声道:“不必再等了吧?他应该愿意说了。”
江肃也看了看时间,此时已过去了半个时辰,他皱了皱眉,道:“你我还未将这招式讨论明白,总不能停在此处。”
李寒山:“可……”
“放心,半个时辰而已,那人还是撑得住的。”江肃淡淡说道,“他总不至于连谢则厉都比不过。”
李寒山:“……”
江肃态度坚决,李寒山只得重新坐下来,继续同他一道喝茶谈论剑招。
可那屋内的声响,已大到不用刻意以内劲探听都能听得见了,李寒山很尴尬,嘴上说着剑招,却早已走了神,那花时清更是只顾埋头喝水,不想说话,这又不知过了多久,江肃终于放下手中茶盏,道:“我觉得,好像已经差不多了。”
话音未落,三人都听得屋内一声重响,好像是窗户开合响动,而后便是桌椅倒地有人惊呼,江肃微微一顿,心中觉得不对,二话不说起身,快步蹿到门边,一把推开房门。
房内靠着另一侧的窗户大开,像是有人偷溜了进来,想救室内这几人离开,江肃不由面色一沉,目光飞快在屋内扫过,却猛地发现……
屋内的人,一个都不少。
不仅如此,还多出了一个来。
江肃沉默了。
那身中情蛊之人已然意识混乱,勉强还带着些许神智,正死死按着地上的黑衣人,二话不说便要往那人身上凑。
而那人以手当着对方的脸,拼命挣扎,下一秒便被人掐住了脖子,身中情蛊之人意识涣散,手上的力道也没有轻重,更几乎是平常使不出的力道,那黑衣人几乎一瞬窒息,只能勉强抬手,艰难看向江肃,似乎是在求江肃救他。
江肃迟疑了片刻,那人已掐着黑衣人的脸,猛然亲了下去。
江肃:“……”
江肃深吸一口气,抬手快速点在那身中情蛊之人的腰上,强行封了他的穴道,令他一瞬瘫软于地,江肃方才看向那黑衣人,深深吸了口气。
江肃:“……正巧啊,孙蔺。”
孙蔺剧烈咳嗽,面色惨白,那人正瘫在他身上,而他眼见江肃还要跨前,他艰难挪动后退,试图将那人推开,一面憋着最后一口气,高声大喊:“救命啊!你不要过来啊!”
江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