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手还未碰到江肃,李寒山已不经意般跨前一步,恰好挡掉他的手,盛鹤臣只得讪讪将手收了回来,而后忍不住挑眉瞪了李寒山一眼。
这姓木的真是阴魂不散,怎么还留在江肃身边。
盛鹤臣瞪李寒山,李寒山不由也挑一挑眉,跟着瞪了回去。
李寒山可清楚得很,这姓盛的,明明喜欢江肃,却还想送江肃来魔教卧底,心中全是他的武林盟,真就一点也不顾江肃死活。
虽然江肃武功高,并未遇险,这来自魔教的危险也是谢则厉带给他的,可如今谢则厉已收到了惩罚,反倒是这盛鹤臣,从头到尾没收到半点教训,江肃对他的态度竟然也很不错。
想到此处,李寒山心中更气,看盛鹤臣的眼神不由更冷淡了一些,二人眼神交锋,气氛剑拔弩张,江肃站在一旁,看得清楚,心中尴尬,咳嗽一声,正要说话劝解,二人却几乎在同时便将目光转了回去,那一瞬之间,好似无事发生。
江肃:“……”
他深吸一口气,只能同二人一般,也当做无事发生,一面同盛鹤臣道:“我路过此处,救了一名六扇门捕快,他说此处出了事,六扇门的徐卿言捕头还在此处,生死不明,我便过来看一看。”
盛鹤臣点了点头,也说:“我也是来找徐卿言的。”
语毕,他看一眼李寒山,似乎是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并不好在李寒山面前提起,他想让李寒山出去,自己与江肃私下密谈,却不想江肃皱了皱眉,同他道:“盛兄,木一川是我好友,生死之交。”
言下之意,便是告诉盛鹤臣,无论什么话,都可以当着李寒山的面直说。
盛鹤臣心中不悦再生,李寒山确很开心,二人目光相对,盛鹤臣冷哼一声,却还是照着江肃的意思,往下说道:“我来此处,是来寻不胜天的钥匙的。”
江肃微微一怔,盛鹤臣所言与他所知的书中一切未免相差太远,这里绝不可能有不胜天的钥匙,他正要开口询问,盛鹤臣却已做出了解释,道:“钥匙并不在此处,可徐卿言能带我们去找到它。”
江肃从书中所知,苗疆的那把钥匙原在花时清的父亲厌罗沙手中,后来厌罗沙已死,那钥匙便由厌罗沙旧部保存。
依盛鹤臣所言,徐卿言当年似乎因六扇门公务去过一趟苗疆,且身涉险境,险些困死在毒沼之中,恰厌罗沙旧部路过此处,救了徐卿言一命,留他在身边养伤,二人似乎结下了深厚情谊,且为了让他能顺利进出毒沼,厌罗沙旧部还留了信物给徐卿言。
只有那东西在手,方能顺利穿过毒沼,否则那毒沼便是极险之境,四周毒虫无数,他们这些不懂蛊术的中原人,十有八九是有进无回。
因而盛鹤臣给写信给六扇门总捕头,得知徐卿言外出办事,他便跟了过来,方到这县城之中,便听闻徐卿言出了事,他想再多问些消息,这才到了县衙中,想见一见县太爷。
江肃听他说完这些话,却立即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盛鹤臣说厌罗沙旧部给了徐卿言信物,而那信物听起来好像很了不得的样子,可跨越毒沼,规避百虫,百毒不侵,这绝对不是什么可以随便送人的普通东西。
可厌罗沙旧部却将这东西送给了徐卿言。
江肃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他不知道徐卿言武功如何,可厌罗沙旧部听起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保不齐这两人就能对他的红缘值有所贡献呢?再说了,如果他们只差一点儿,他还可以把孙蔺的腿打断了给他们腾空。
这么说来,这个徐卿言,就更该要救了!
江肃听完盛鹤臣说完前因后果,心情激动,开口便道:“盛兄,我们现在就上山吧!”
他想盛鹤臣的武功也厉害得很,他们三个人在此,管那寺中有什么古怪玩意,他们三甚至能把那庙给他拆了,可盛鹤臣却皱着眉,显是极不看好此事,也不愿意现在就动手。
“我问过消息,那山寺不大,前些时日来此的寺中‘僧人’也不算多。”盛鹤臣说道,“可县中被困于寺中的人已经很多了,就那么几个僧人,应当是很难控制住这么多人的。”
江肃一怔,不明白盛鹤臣说这话的意思。
“再说了,若照常理而言,徐卿言进寺之前,不可能毫无调查,他应当也知道这山寺诡异,很不对劲。”盛鹤臣蹙眉说道,“他行事一贯谨慎,这一回为什么突然如此冲动?”
江肃沉默片刻,心中隐有猜测。
他觉得,寺中的僧人,一定不是真正的僧人。
那些人敢凭着几人控制那么多人,那或许是有什么额外蛊惑人心的手段,而徐卿言又一反常态,明知此处有古怪,却非要往山上闯,那是不是也就是说……徐卿言可能觉得,那些人蛊惑人心的手段,对他毫无作用?
江肃蹙眉看向盛鹤臣,问:“你是不是怀疑他们用了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