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情绪激动的燕寰一下子就傻眼了下来,他懵然望着突然起身,吭吭吃吃终于憋出一句脏话气急败坏的陈栖,顿时慌了起来,立马磕磕巴巴道:“好好,你没有你没有……”
椅子上的男人带着黑色电击颈环,带着紧张和慌乱,一叠声的“没有”从口中蹦跶出来,生怕慢了几秒,就会惹得对面的人更生气。
燕寰笨拙绞尽脑汁慌忙道:“是我有我有,你别生气了……”
“是我浪荡,是我不知检点爱乱搞,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陈栖深呼吸了一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双手交叉在腹前,面无表情道:“我没有生气。”
他犯不着跟个疯狗生气。
刚才也不过是想到那几日连续送来土到掉渣的玫瑰花,再想到了昨日被男人死死压在身下的狼狈模样,一时昏了头,被绕晕进去罢了。
椅子上的眉目桀骜的男人不敢说别的话,只小心翼翼抬头,小声道:“好。”
说罢,男人极其小声委屈喃喃道:“我是真的很干净啊……”
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绝对干干净净,绝对没有像李放出去乱搞。
陈栖紧紧抿着唇,面色带着点冷,淡淡开口道:“燕寰,这不是任务世界。”
他只当燕寰是进入了任务世界,对任务世界中的人物投入了真感情,如今回到现实世界,落差太大,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穿着黑色军装,笔挺肩胛处别着金色徽章的男人在抬头时,几乎跟那个在人物世界的陈栖是两个人。
一个锋利淡漠像把冰刃,一个柔软得像春日里一朵清朗的云。
陈栖慢条斯理道:“你喜欢的那个陈栖,是任务世界里全心全意爱上你的陈栖。”
“或者又是第一个世界乖巧听话的陈栖。”
锋利淡漠的审判官微微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颚,轻轻道:“但巧得很,我哪一个都不是。”
他既不爱燕寰,也不柔软。
审判室内变得安静了下来,被审判的男人没有说话,而是微微垂着头。
半响后,陈栖微微抿着唇,瞥着默不吭声的男人。
又过了半响,椅子上的男人还是没有说话。陈栖带着点警惕对着男人警告道:“你别给我发疯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再跟他来撒泼这一套也没用。
就算搁地上给他嚎上一天,他也绝对不会再理会。
椅子的燕寰慢慢抬头,沙哑道:“乖?”
“从画室里出来时,凶得我都不敢走进去。”
“这也叫乖?”
男人桀骜的眉眼上带着了些无可奈何,继续无奈道:“让你给我系个领带,差点给我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