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晚是我的工作出了问题,稍后我会跟前台说一声,林小姐走的时候不用付钱。”
佟永望垂下眼帘,再从推车上抽出新的浴巾,准备为林小姐肩背也盖上毛巾。
他习惯性地先检查下半身浴巾有没有盖好,可这一检查,竟摸到了一团柔韧挺翘的软肉。
和刚刚摸到的胸乳截然不同的手感。
手像被烧得滚烫的烙铁滋一声烫伤,佟永望根本没法去想为什么林小姐是裸着下身,浴室里应该有准备一次性用品才对。
他不敢再往那儿摸,赶紧抖开新的浴巾,替她从肩膀盖到腰部。
磕磕碰碰地道了别,哆哆嗦嗦地打开盲杖,佟永望落荒而逃。
平日记得清楚的路线,许是今天迈的步子太急了,转弯时他还撞到了墙,盲杖在地板上敲得急促,好不容易他才回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其他失明人士正等着被安排上工,听到砰一声打开的门都吓了一跳。
“是我,抱歉,吓到你们了。”佟永望喘着气,自报家门。
在这里工作的盲人都很熟悉彼此的声音,听见是佟永望,有人嘻嘻哈哈调侃道:“阿望,你后面是有老虎追着吗?跑得那么急。”
佟永望硬挤出两声笑声,深呼吸后走向自己的工位。
“永望,你还好吗?”
问话的是坐他旁边位置的柳娟娟,女人声音里带着些许担忧,她感受得出佟永望情绪的波动。
她是先天性失明,在感知事物上比佟永望敏锐了许多。
佟永望坐下,收起盲杖:“没事,就是刚才打翻了精油,可能会收到客人的投诉。”
“啊,你别担心,现在来咱们店的客人都挺善解人意的,如果真的投诉了,我帮你跟珊姐解释几句,就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就行了。”柳娟娟耐心安慰,她觉得自己也挺善解人意的。
佟永望笑笑,虽然他知道柳娟娟看不到:“嗯,谢谢你。”
休息室里陆续有同事进出,佟永望往耳朵里塞了耳机,循环播放着《13joursenFrance》,在法国的十叁天。
是有一次林小姐边做按摩时边哼的调子,他记了下来,回家后用音乐app里的哼唱识别功能,一遍遍地唱,一首首地找,才找到它。
十叁天。
13号。
就这样凑巧?
不,这实在太荒唐了!
佟永望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
自从失明后他早应该知道,不能寄托于希望。
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希望。
可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他的幻觉,手掌心还残留有那暖和软糯的触觉记忆,连挺翘的奶尖怎么刮过他的指节,他都还能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