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破痕叹了口气,“我这样帮你,要被青鳞知道绝对会骂死我。”一直对着横洞送木炭单调又无聊,嘴巴也渴了起来,不如练练嘴皮子,增加口水分泌。
“我没有拿刀押着你来。”
“去,挑拨一下也不行。”
“你无聊加三级!!”
“是是是,我无聊,但起码我不再过问天上人间的事,而你还在第耳天的阴影里逃不出来。”
听他这么说,乱惊虹并不生气,他冷嗤,“你告诉我,天上人间是毁了,但是,我们哪个的心是自由的?”
所有人都以尢罪恶的源头毁去就能得到自由,然而,跟着他们长大的暗影无所不在,或许他们挣脱了表面的假象,可在内心深处,自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来临?
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
既然他的命运是这样,他不想逆天,就这样过下去吧。
他铸铁,为的仍然是替第耳天打造天下无敌的武器帝国!
“/,不谈这个。好奇怪,是不是我耳朵坏了,竟然听见女人唱歌的声音。”军破痕可以对任何事部漠不关心,唯独女人,只要有一丁点粉味、声音之类的,他的鼻子、耳朵比猎犬还灵。
乱惊虹眼睫动了下,一个始终守候的影子马上钻进林子,瞬间消失。
“呵呵,那个人的身手还是数十年如一日。”军破痕对乱惊虹身边的人如数家珍,也难怪,他们一共有六人,从小穿同一件裤子长大,身边有谁出入,就跟自己的指头哪根长、哪根短一样清楚。
“你的也不差。”
“我哪有,我的武功天下无敌,才不需要亲卫队!”
“男人你是不需要啦,因为你身边的女人要组成一个军团就绰绰有余了。”乱惊虹将今夜最后一根冶好的铁从炉口拿出来,泡入准备好的大水桶里,铁遇水,滋声连连,浓烟四起。
军破痕一拳击向左手掌心,嘿嘿直笑,“我就知道你吃味,多少年过去,没女人缘的你真悲惨,想我天天左拥右抱,美人香味四溢,神仙也没我快活!”
“是啊,快、活、不、了、了。”纵欲过度的人死得快咩。
军破痕还是不以为意,一副皮皮的模样。
同时间,去又回的蓝影双手空空不说,还全身湿透,模样极为狼狈。
乱惊虹双目闪着冷光。
“是谁?”
蓝影说不出口。
老树下有一湾流水,溪水潺潺,几块天然的石板是村妇洗涤衣服的地方,这会儿,虽然不到卯时,一个小姑娘已蹲在那儿,一边用棍子敲打衣服,一边高兴的大声唱歌,尽管水花四溅还是快活异常。
照她那种拍法,手下的衣服可能寿命都不长,还有破烂之虞。
她唱呀唱的,自得其乐得很,一个不经心,棍下的衣服就跟着水势流去,她急急探身想往前捞,不料准头没抓好,整个人像青蛙似的跌进水里,溅起老大的水花。
喝了水,满身湿,她并不在意,觑了觑四下发现无人,她索性泡进水里头,水的冰凉舒服叫她开心尖叫,看见身上的衣服因为水漂了开来,更是自得其乐的笑成一团。
她的声音像黄鹂鸟儿,又是叫、又是笑,还抓着衣服在水中团团转,开心得不得了。
一个忍不住叫人跟她一起开心笑的小姑娘。
听见脚步声,她一点也不害怕,“你打不过我找人来喔。”
乱惊虹在,蓝影自然一声不吭,其实他方才也是什么都没有解释,不过乱惊虹看眼前这情况已能猜出,一定是他要蓝影来取水的时候,被这个丫头泼了一身湿。
探出头一看究竟的军破痕对女人一向来者不拒,不过,她似乎太过青嫩了些。
会不会给人说老牛吃嫩草啊?
还“深思熟虑”着,已经一把被乱惊虹推开。
乱惊虹还没启齿,陡地,听见有异物破空朝着他招呼过来,他身手极快,移形换位,身影遁走前一掌劈出,将那团不名物体——一件湿衣服弹回,同时身影窜到水中,瞬间把那小姑娘一提,给提到草地上。
更惨的是,刚才被乱惊虹弹走的湿衣服碰上树枝后反弹回来,直朝小姑娘而去,打得她小脸生疼。
嘟起小嘴,她没哭。
“没砸到你,真可惜。”她的声音不掩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