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斯活动了一下腿脚,走过去将双手伸出栅栏,探员“咔嚓”一声将他拷上,才对警长说:“开门吧。”
李维斯走出监房的时候,脚镣被拿来了,于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戴上了这种高级货。
他的八名狱友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十六只眼睛整齐划一地跟着他伟岸的身影移动,头起头落,比特朗普的阅兵式还要整齐两分。
讲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和朝鲜杀手共处一室的。
那可是金主席的人!
李维斯的行动因为手铐和脚镣而备受阻碍,短短两条走廊足足走了七八分钟,最后被带进一间全封闭的审讯室。
押解他的中年探员将他的手铐锁在不锈钢桌面上,另一个年轻点的探员对房间一角打了个手势。李维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那里有一个摄像头,几秒钟后上面的指示灯熄灭了。
李维斯有点紧张,双手不由得攥紧,腕骨微微耸动,立刻感受到金属严密的禁锢,低头,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铐刚刚被收到了最紧的那一扣。
“你是不是尹俊河?”
中年探员站在桌子对面,双手拄着桌面问他。
李维斯与他对视,思忖着是现在承认,还是再稍微周旋一下。然而不等他想好,另一名探员忽然在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将他往椅背上压去!
李维斯吃了一惊,下意识猛地挣了一下,然而手脚都被锁死了,完全没办法抵抗,转瞬间便被勒得眼前发黑,连喊都喊不出一声来。
在他彻底窒息之前,那人松了手,但不等他喘过一口气来,立刻又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狠狠掼在桌子上,砸得“砰”一声巨响。
鼻梁剧痛,两行鼻血嗖一下飚了出来,牙齿磕破了嘴唇,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往外喷,李维斯整个人都懵逼了,短促地叫了一声,便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只能发出痛苦的“唔唔”声。
中年探员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扯开,在他胸口、腰部查看一番,又蹲下去粗鲁地扯起他的裤脚。
李维斯不断挣扎,扯得脚镣“叮当”作响,差点踢到中年探员的胳膊。抓着他头发的年轻探员立刻在他腹部狠狠打了两拳,之后将他死死按在桌子上。
李维斯长这么大从没挨过这种打,相比之下昨天县警踹的那两脚简直就是挠痒痒!咸腥混合着辛辣的液体不断从喉咙里冒上来,不知道是胃液、血,还是其他什么东西,辣得他涕泪齐流。
终于,检查结束了,年轻探员松开了他的头发,中年探员也回到了桌子对面,两人一前一后冷眼看着他噗噗吐血。
“伤疤和纹身都一模一样。”
等他吐得差不多了,中年探员将几张照片扔到他面前,那是早些时候美国警方拍到的尹俊河的照片,面目不明,但能模糊地看到胸口的刀伤、后腰的弹孔,以及脚踝的麦穗纹身。
当初宗铭给他纹麦穗的时候他还笑着说,幸亏这货没有纹金主席的头像,不然走到哪都带着个迷恋核武器的胖子,太丧了。
想到宗铭,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也没有那么疼了。
“还坚持自己是pereeyreeves?”
中年探员冷笑,“请问一个幼教为什么会有枪伤?为什么会有枪茧?哦,别告诉我那是抱孩子造成的。”
李维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呛入鼻腔的血沫,哑声道:“你们这样是违法的。”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劝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中年探员嘲讽地道,随即容色一敛,厉声道,“说!你回美国干什么?为什么去休斯顿?”
李维斯清了清嗓子,说:“我要喝水。”
站在他身后年轻探员旋开水瓶,将一整瓶水倒在他头上,顺便用空瓶子砸在他脸上。
“阿西吧——咳咳咳……”李维斯又被呛了,但不敢大力地咳嗽,因为一咳嗽就会引起腹部的闷痛,也不知道刚才被打到了什么脏器。
幸亏腹肌练得稍微厚了一点,否则恐怕肝都爆了。
当杀手不容易啊。
“你从n-g公司偷的东西藏在哪儿了?你在休斯顿拿的就是它对不对?”
中年探员撑着桌面凑近了问他,道,“尹先生,我建议你配合我的工作,否则你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嗅到新鲜的空气了!”
“哦,是吗?”
李维斯嘲弄地看着他,“如果我告诉你,就可以自由呼吸了吗?”
探员对上他的目光,竟莫名一窒,默默地换了一次气,才道:“起码你还有机会继续呼吸。”
李维斯回忆着尹俊河的审问录像,给他一个温和中透着残忍,绝望中略显变态的笑容:“那你不如杀了我,‘砰——’!至于你们想要的东西,可以去黑市上买,伊扎克、贝加尔湖、丛林营地……只要我死了它就可能出现在这些地方的任意一个大型交易会上,价高者得。”
两名探员勃然变色,李维斯微笑着道:“反正特朗普有的是钱,是不是?她没有也没关系,你们下次选个更有钱的总统就好了。不过要快,如果落进掮客的口袋,可能就更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