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午林国栋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叶知秋正哼着小调在厨房里做饭,林国栋放下衣服就摸进了厨房,问叶知秋,“看起来你心情挺好的啊……”
他一时嘴贱,没忍住又补充了一句,“被人耍流-氓能让你这么开心?”
叶知秋似笑非笑地看了林国栋一眼,双手握在炒勺上,用力一扭,炒勺的勺柄就被她给扭成了好看的麻花状,看得林国栋眼皮直跳。
叶知秋说,“当然了,揍人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嘛!你想不想让我更高兴一点?”
林国栋麻溜地滚出厨房,说,“我记得这会儿能种菜了吧,咱当时从家里带过来的菜种,你给搁哪儿放了?我拾掇拾掇院里的花圃,种上菜吧。”
叶知秋轻笑,“就在杂物间里头,有个罐头瓶儿,里面拿不同纸包包着呢!”
林国栋这一点很好,没有因为他在县委上一天班就不干家里的事。叶知秋相中他的诸多理由中,手脚麻利就是很拉分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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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家庭,想要结合在一起,初期看的是感情,长期看的是经济结构及劳动分工。
古代社会形成了一种相对稳定的家庭分工结构——男主外女主内,男人负责承担家庭主要经济压力,女人负责承担家庭的内部压力,前提建立在双方互相尊重的基础上。
一旦这种互相尊重互相认可的平衡被打破,势必会陷入‘物化对方’的困局中,男人忽视女人在家庭中的繁重付出,女人认为男人对家庭的和平稳定发展毫无贡献……互有怨言的局面出现,其实双方都有问题。
现代社会中,伟人提出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将绝大多数女性从家庭中解放了出来,呼吁女性认可自身价值,积极走上社会岗位,家庭的经济结构也因此得到根本性改变。
女性也有自己的收入时,自然无须再仰男人鼻息,当她对家庭的贡献比男性更大时,自然会掌握家庭的话语权。
若是男性没本事还不听话,踹了重新找一个就是!谁稀罕拿着个破烂不断地翻新?
叶知秋同林国栋所构建的家庭关系就是这样的,叶知秋有自己的收入,没有林国栋也能活得很好,所以她指挥林国栋干活儿时,没有丁点儿的心理压力,更别提什么不好意思。
她非常好意思。
孩子是两个人的,家庭也是两个人的,我把饭做了,你不得洗个碗?我把衣服洗了,你不得拖个地擦个玻璃挑个水买个炭装个电灯泡顺带着拧水龙头?
盲目地忽视性别优势而求取公平,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聪明人向来都遵循利益对等与付出对等。
女性的优势在于手脚灵活麻利,远古母系社会便是基于这一点而维持稳定的,手脚灵活的女性能够更灵巧地采集到果实,而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的根本,是狩猎生活更需要男性这种力气大的生物来进行……在面对一次次的社会问题中,男性与女性形成了分明的社会分工。
普通小家庭也理应如此,重活儿轻活儿分开,笨手笨脚的男性去干重活儿,女性做一些轻巧但不可缺少的活儿,因为组建了家庭,双方互为亲人,所以没必要分得太清楚,分的太清楚也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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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吃过午饭,林国栋又厚着脸皮摸进了叶知秋的卧室,主动给叶知秋拿出午睡时盖的摊子铺上,然后安静如鸡地躺在床上等叶知秋进来。
叶知秋给三个孩子开了个小会,布置了三个孩子这两天的自学任务,打算让三个孩子在家学几天,等她在保健站那边把空屋子收拾出来后再带着仨崽子去保健站上班。
等她给三个孩子开完小会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床上的林国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问,“你咋又来了?”
林国栋丝毫没感觉到不好意思之类的情绪,他嘿嘿笑着说,“我的床铺都搬过来了,不在这儿睡去那儿睡?我原先住的那屋子腾出来,你问问丈母娘要不要过来住几天?”
叶知秋冷笑一声,没同林国栋计较这个。当她听不出来林国栋那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想把那间卧室变成客房,然后好让他名正言顺地留在她这间卧室里头?
叶知秋缩进毯子里,没吭声。
林国栋憋不住了,手朝叶知秋腰上探过来,把人往怀里一搂,问,“今天那红袖章的事儿,你后续怎么打算的?”
“没什么打算,来一个撵一个,来一对儿撵一双。我预感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完不了,给你支个招。”
叶知秋眯了眯眼,把林国栋的耳朵扯到自己嘴边,憋着笑说,“你去找几个身上戏多的老头老太太去学校当门卫,再来红袖章的时候,咱也别说不让他们搞那一套,就让老头老太太去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