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计可施的频伽有些恼羞成怒,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婢女,专门负责我的饮食起居。”稍顿,不怀好意地笑着,“或许,我们可以好好地沟通沟通。”
他眼中的暧昧邀约千寻怎么会读不出,只是,除了画画她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一样东西。爱情,她是不信的。亲情,在她的感情里压根就没有这样东西。性,似乎更是可有可无无所谓的东西。
望着月光笼罩中的频伽,千寻第一次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湛蓝色眼眸。
“很漂亮呢!”她伸出手,朝频伽的双目探了过去,想要确定这样一汪眼睛是真实存在的。
频伽一把抓住了她细长的五指,张开口一一啃噬了一遍。
“好痒!”千寻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回,却怎么也比不过频伽的力气。她的心有些慌乱,不规则地跳动着。
今晚终于有一个认知令频伽稍感高兴了。眼前看起来令人捉摸不透的景千寻,在男女欢爱这方面,根本就是无知的水平。或许,她的心还没有一个男人驻足过。
大漠清晨。
“千寻,千寻!”躺在柔软床榻上的频伽一声声地喊着他新上任的贴身婢女,“为什么还不送洗脸水过来?”
寝宫之内,只听见了阵阵的回声和站立一旁捂着嘴偷笑的婢女们。
“笑什么?景千寻呢?”频伽没好气地问道。
“她还没有起床呢!”一个婢女回答道。
“什么?”频伽从床上坐起来,抬眼朝对面的浅绿色轻纱罗帐望去。那是昨天频伽临时命人送来的床榻,贴身婢女嘛,自然吃住都在一块儿的了。
频伽从床踏上一跃而起,光裸着上身,披散着长发,气汹汹的想要把这个“不称职”的女佣从床上挖起来。
低垂的纱帐里,千寻仍是习惯性地将缎被裹成一团,自己蜷缩在其中,只露出了一头蓬乱的卷发。这是千寻多年来的习惯,因为她总是会在梦里梦到身边没有一个人,空气寒冷的令人颤栗,“冷,好冷。”不安稳的千寻呢喃着,俯视着她的频伽原本盛怒的目光越来越柔,侧躺在千寻的身边,伸出手将她颤栗不安的轻盈身子抱入了怀中。千寻不安的呼吸渐渐平顺了些,紧握的拳头慢慢松散轻抵在频伽宽阔厚实的胸前。
“你这女人,睡起觉来怎么像个孩子?”频伽用下巴摩挲着千寻光洁的额头,宠溺地说道。
经过一个晚上千寻不安稳的翻来覆去,原本垂顺的烟紫色罩衫已经面目全非了,全部拧把、纠结在一起。长及脚踝的裙摆缩至大腿位置,成了不折不扣的褶皱睡裙。千寻细白结实的腿一览无遗,可频伽却只是贪婪地注视着千寻的脸庞,那上面有多少雀斑都快要被他数清楚了!
怀中的人不安稳地晃了晃身子,嘴里呓语道:“那是我的马里亚纳海沟,是我的,是我的。”这是频伽第二次听到她不安地说这句话了。他的眉毛紧蹙,捉摸着这句话的含义。与此同时,他看到了千寻异乎寻常突出的锁骨,像是神在召唤一般,频伽伸出手,在锁骨的深窝处探寻着。
锁骨处的不安惊动了千寻,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眼前紧紧相拥的频伽王子,“你干什么?”冰冷的话语击退了频伽温暖厚实的手。
她的锁骨就像是她的圣地一般神圣而不可侵犯!所以,千寻才会如此在意她在千色佛陀雕像眼眸中看到的那一幕!所以,她才会身在这个原本不属于她的世界!她,要找寻的对象是那个呼唤着马里亚纳海沟的男子,而不是眼前这个完美无缺的回纥王子!
频伽毫不在意她的冰冷,转头吩咐婢女送来了清凉的泉水,仔仔细细地为千寻擦拭着面颊,“该起床了,这几天我会很忙。不过我会吩咐昆奴带你去见你的两个朋友,有他们陪你,应该不会太孤单。”
“朋友?哼,我没什么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见不见,无所谓。”千寻冷着脸,挣出了频伽的怀抱。
频伽已经可以摸到千寻的一些古怪脾气了,不以为意地说:“随你。早膳我会吩咐她们送到这里。”说完,离开千寻的床榻,在婢女们精心的服侍下穿上了回纥正规的王子服饰。而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寝宫。
愣在床上的千寻突然感到一丝寂寞和空虚在周身蔓延。她的身体好像比心更诚实,更愿意承认难耐的孤寂。
果然就像他说得那样,千寻洗漱完之后,茶壶盖带着一众婢女送来了丰盛的早餐。千寻选择了坐在床榻上享用它们。她,哪里是来做贴身婢女的,根本就是做女王来了。景千寻的婢女生涯至此宣告结束,短得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琥珀在哪里?带我去见他。”转过头,对着面无表情的茶壶盖说道。
膳房。
这里没有宫殿、寝宫那么隐蔽、奢华。看起来接近半洞窟半露天的样子。从露天的地方,远远地可以看得到千寻他们曾经露宿一晚的雅丹地貌。原来,这地宫就在雅丹地貌的下面隐秘地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