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壁道:“回去。”微微一笑后,他又道:“若是好汉现在就回去,咱们也不用拼酒了。”
他希望她知难而退。
雷霆却认定了他是雷铉派来的说客,装傻道:“回去?回哪里去?”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韩若壁微皱眉头,道:“自然是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雷霆想了想,只觉自己一定会赢,便不以为意道:“有本事喝赢我再说。”
韩若壁暗叹一声,只得唤小二上前,要了四坛酒。
雷霆瞧见,面有异色。
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她最厉害时也不曾喝过两坛,通常一坛没见底,水寨里那些号称‘千杯不醉’的就已瘫软如泥,败给她了。但转念一想,保不准是韩若壁虚张声势,便再没放在心上。
她哪里知道别人输给她并非实力不济,而是瞧在雷铉的面子上,讨她欢喜罢了。而韩若壁多管闲事,则是因为不多日后就要用到分金寨,短期内不希望节外生枝。此时,偏偏雷寨主的妹子偷跑了出来,若不给她些教训,令她知道江湖险恶,极早回头,转脸落在别人手里,绝对是分金寨的烦恼。
转眼间,那二人一碗接一碗地比拼起来。
韩若壁是笑语盈盈,雷霆则是怒气冲冲。
各自十几碗下肚后,雷霆的脸已红到了脖子根,身形也有些稳不住了。她趴在桌面上,嘟囔道:“我,我。。。。。。我还能喝,我不服!我不要见他!。。。。。。脱就脱。。。。。。我死也不回去。。。。。。”
见雷霆已醉了,韩若壁淡淡一笑,道:“先去我屋里躺下,不用多久,应该就有人来寻你了。”伸手揽起雷霆的腰肢,欲扶她上楼。
祝玉树忽然笑道:“韩兄弟是不是搞错了,她可没说要回去?”
除了江紫台皱起眉头外,其他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都在一边观望。
韩若壁停下脚步,目光扫过祝玉树,冷声道:“祝兄真喜欢看人*服?”
祝玉树心中一惧,畏缩道:“是。。。。。。是她自己说要脱的。”
韩若壁脸上阴晴不定,忽然眯起眼睛,悠然笑道:“有胆子就跟我去屋里,包你看个够。”
祝玉树没有胆子。
他虽然色胆包天,却也老谋深算,否则哪能活到今日,更何况早间才吃过亏,是以,摸不准情况的时候,他令愿没有胆子。
韩若壁揽着雷霆没能走出几步,面前人影一晃,却是嫣然媚笑的梅初。
他正要开口问她何事,只觉眼前一花,梅初腰下裙摆雪光乍掀,曼妙之间,脚已踢向他的面门。一这脚来势极猛、快极、极突然,让人猝不及防,似是动用了百分百真力,饶是韩若壁这样的高手也吃了一惊。他臂中环着雷霆,不易变幻身形,本想自持功力深厚,硬接下这一脚,但等脚到眼前,才知不妙。
原来,梅初脚上穿着的并非寻常牛皮短靴,而是靴头藏了三角铁砣的‘剑靴’。剑靴可做武器,绝不可轻视,寻常人若是被踢上一脚,不死也要伤筋动骨,纵是强如韩若壁,若一个大意被踢中面门,或多或少也要受伤破相。
可供反应的时间迅急如电,对韩若壁却足够了。全衡利弊之下,他撒开环住雷霆的手,一个凌空后翻,堪堪避过此招。鼻尖处甚至能感觉到‘剑靴’划过的冷风。
梅初一脚踢空,也不进逼,而是雪袖翻飞,露出半截玉藕,直将失了支撑摇摇欲坠的雷霆搂在了怀中。
韩若壁想着自己的脸差点就被这女子踢翻了,愠道:“好歹毒!你与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上来便用这卑劣手段偷袭我,是何道理?若换作旁人,只怕要被你踢翻脸孔。”
宋秀才暗道:此女若非心性歹毒,专趁人不备下狠手,又怎能是祝玉树那种角色的对手。
梅初轻笑道:“不全力偷袭,怎能从你手底救下这姑娘。”
韩若壁愣了愣道:“救她?”
梅初冷声道:“你嘴上说的好听,但进屋后,谁能保证不变成豺狼虎豹?!哼,赌酒让女人*服的,能有几个正人君子!”
韩若壁哭笑不得,道:“就为这,你差一点废了我的脸?若破了相,让我怎么在江湖上混?”
梅初冷漠道:“破相又怎样,莫非你就靠这张脸讨饭吃?”
韩若壁长叹一声,心道:难怪圣贤说不能和女人斗嘴。
他压了压火气,道:“你打算怎样?”
梅初道:“今夜,她睡在我房里,等她酒醒了,要去哪里是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