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苍山怔了怔,陈东?难道是文安出了什么事?他病了?想到杜文安挨了一顿鞭子,又在主词堂里跪了三日……
虽说是他咎由自取,可总也是自己的骨肉!杜苍山忙道:“让他进来!”
房门开处,走入一名庄丁打扮的人来,杜苍山转眼望去,正是陈东。
“属下见过庄主。”陈东一脸惶然,看了看身后,显得有些畏首畏脚。
“可是文安出了什么事?”杜苍山皱了皱眉,这陈东怎么回事?说话一点也不利索。
陈东犹豫了一会,靠近了杜苍山,低声说道:“庄主,属下有件秘密想要禀报庄主,今日二公子来看望大公子,一直留在洛院,不曾回肖院去……”
杜苍山松了口气,还以为是杜文安伤势沉重!却没想到却是说文雷在一旁照顾!总归是自己的儿子,杜苍山虽然气杜文安做出这般事来,罚是罚了,却也十分担心儿子的伤势,只不过他身为庄主,自是不好再去探视。
绝剑弄风 89
现下既然文雷在文安身边,想来若有情况,文雷也能及时请医延治!
杜苍山欣慰地道:“文雷能一直惦记着他大哥的伤势,这是好事!他们兄弟二人,能如此亲近,我也便放心了!”
“不是的庄主……”陈东脸上难看,欲言已止。
杜苍山看了看陈东,沉下脸来,道:“还有什么事?你既来了,便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吧?!吞吞吐吐的,还是我苍穹山庄的人吗?”
陈东停了一停,低声道:“属下也不知该怎么说了,烦请庄主,不要惊动任何人,跟属下前往洛院一趟!庄主自会明白!”
杜苍山皱眉看着陈东,这是什么意思?这陈东跟着文安,也有七、八年了吧,也算得上是文安的心腹了,难道文安有话要悄悄地对自己讲?!
不过去一趟,也没有关系,这般在书房担心儿子,还不如前去看一看他,也好放下心来!
杜苍山想着,站了起来,道:“也好。”
两人出了书房,走向洛院。
※※※
此时河南与湖南的交界,一处小村客栈中,正来了一人。
在这官道之上,讨生活,客栈小二的一双眼睛,早已练得精明无比。
眼见一名年约二十,一身纤尘不染、白绸长衫的少年公子走了过来,顿时眼前一亮!
店小二眼神快速在那做工精秀的绸衣上,男子俊美的脸庞上一扫。换上一脸讨好的笑容,热情地迎上前来,说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吃饭!”南宫天幕拿眼向店内一瞧,贩夫走卒,行夫歇脚皆聚于一常,粗言喝骂,杯来盏去,令得整个客栈大堂,直如菜市一般,闹哄哄的……
那店小二何等聪明,眼见南宫天幕眉稍略皱,忙自肩上取下干净的布巾,想要去拂南宫天幕身上灰尘,看看那雪白的绸缎,却又不敢,只得点头哈腰地道:“这位公子,小店二楼全是雅间,眼下尚有空位,公子若是嫌弃大堂太吵,可去雅间就坐!”
“不必!”南宫天幕眼尖,早看见这些人看似寻常,却有数十人一面吃着酒菜,一面谈笑,一面时不时地碰碰身旁或是长条形的包裹,或是鼓囊囊的腰间、腋下。
这些人显然个个身藏利刃,三、五成群着,声音虽然大,却是时不时偶尔低声密语。
南宫天幕径自走进了大堂,堂中热闹喧哗之声一凝,数十道目光落到南宫天幕身上,旋又转了开去,杂音四起。
南宫天幕来到窗边一张空桌,坐了下来,点了饭菜,也不看堂中众人,只转眼望向窗外的官道影致,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问天神刀?!”喧闹之中,一旁的桌上,正坐了三名大汉,背向着南宫天幕的一名大汉低声惊呼。
南宫天幕虽看似欣赏风景,实却留心细听堂中低语。听到这句,不由一怔,问天宝刀现世了?
“闭嘴!”中间的大汉低喝一句,视线在南宫天幕身上一瞟,见他依然望着窗外,神色平静,并未注意自己这桌。
“公子,饭菜来啦!”小二送上饭菜,摆上桌面,便要来给南宫天幕倒酒。
南宫天幕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便就摆手,让那小二下去。
小二脸上一喜,这银子足有五两重,南宫天幕所点酒菜不过二两银子,这多出来的,看南宫天幕的衣作打扮,显然是不会再要他找回,自是欢欢喜喜地收了银两,转身离去。
打发走了小二,南宫天幕方一面吃喝,一面再度偷听。
“大哥,你说这消息是不是真的?”另一汉子脸上露出惊喜顾虑之色来。
那中间的汉子正自低声说道:“这消息不会有错!苍穹山庄为了这问天宝刀,全庄出动,将南阳城中久远镖局上下百口,屠戳汰尽!还当大哥我骗你们不成?”
身为武林中人,谁不想拥有一把吹毛断毫的神兵利器?但这苍穹山庄享誉武林百来年,可也不是什么善桩软柔可欺之处!
中间那被唤作么哥的汉子嘿嘿一笑,道:“若是我等得到这宝刀,再弄到刀法,出人头地,可就再不是梦想!”
背对南宫天幕那人叹了口气,道:“便真是问天神刀,以我兄弟三人的功夫,又如何能在苍穹山庄讨得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