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双手双臂靠在一旁的大树下,看着谢竹书左手持弓。
顿觉一阵眼睛疼,默默转移开视线,嗯,还是自家主子比较养眼。
主子身高近六尺,在同龄孩童里算是高个的了。
大公子让厨房每日采买新鲜的牛奶,他则早晚热牛奶给主子喝,莫不是与这个有关?
不知这等养孩秘方,可否能用于军中?
如此,大梁将士也无需惧高头大马的匈奴人。
“拉弓要一气呵成,弦靠在鼻嘴之间,手贴于下巴之下,双眼不得离开靶心。”
司远道示范完,挨个检查调整小羊羔们举弓的姿势,不时进行一二指导。
司远道半蹲下身子,视线与谢玉衡的弓箭准心齐平。
“头不动,再上一点点。”大手握住小手微微调整了一下弓的位置。
“诶,好,就是这样。”
司远道摸着山羊胡子,笑得春风得意,师父难得有用武之地。
哼两句小曲儿,小老头迈着轻快的步伐,去指导下一个迷路的小羊羔。
谢玉衡唇角微微上扬,许久未用弓了,确实有些手生。
流云变换,靶影倾斜,后院少年们已开始自己练习射箭。
司远道则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悠闲品茶,不时出声指导一二。
忽地,常禾自院外急匆匆走到司远道身边,俯身耳语两句。
司远道脸色突变,丢下一句,“你们先练着,不懂的地方互相教一下。”
而后主仆二人匆匆离去。
闻声,谢玉衡挑眉,看着又双脱靶的羽箭。
头也不回的直接将弓抛给容时,后者稳稳接住。
此时太阳已高升,虽是八月末,还是有些晒人的。
谢玉衡用袖子擦着额头的细汗,往树下石桌走去。
容时跟在后边,看着有些‘落寞’的背影,犹豫着开口:“要不我教主子射箭。”
谢玉衡脚步一顿,道不用。径直走到树下直接往竹椅里一躺,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容时从未见过主子如此,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哪怕是乐艺一途,主子毫无天赋,仍旧是愈挫愈勇,越吹越难听,主打一个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