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垂下美眸,拉住女暗卫的疤痕满满的手,指间顺着疤痕轻轻抚过。
女暗卫顿觉一股麻意自尾椎骨生起,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大小姐。”
“听闻江陵侯族中有一学院,广收女学子。习四书五经算学,与男子无异。”
“他日我若入了宫,你便寻了机会假死了去,且替我去看看里边是何种模样。待学成之后,亦不必来寻我。”
“世家之女,从不能为己而活。你便替我去看看,大梁各处的风光吧。”
君儿冲她甜甜一笑,女暗卫喉头万般哽咽,却又不忍拒绝,只能紧抿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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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花似泣红妆泪,寒露满枝枝不胜。
清晨醒来,凭栏推窗,举目向外望去院内的菊花已次第变黄,池中苹花渐老,梧叶飘黄。
距离江陵贴下征兵告示,已过去半月,今日便是远行的日子。
谢氏不少男儿都报名参了军,就连王二麻子亦雄心壮志,拍着胸脯说要让谢荷做将军夫人。
谢虎则弃笔从了戎,说是此生无望考秀才,难听他爹唤他‘爹’。倒不如学好兄弟谢明诚从了军,挣个军功,混个低级校尉。
还问他爹谢永贵,届时可唤他爹否?被永贵叔抄着扁担追得满村跑。
思及此,铜镜里玉面小公子的脸上,不由带上几分笑意。
“想什么,这么开心?”谢明礼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男子修长的指握住细软的发。
今儿二叔二婶都有事,便由他这做大哥的替小妹束发。
“想着谢虎那日,被永贵叔追着打的事呢。”谢玉衡嘻嘻笑道。
闻言,谢明礼亦是轻笑出声。好在傻弟弟谢明诚,没有谢虎这么虎。不然,他亦可在村中上演《追弟打》。
将簪子插入玉冠,一个高马尾不太健康的俊逸小公子,便出现在眼前。
兄妹二人结伴往谢氏祖祠而去,容时默默跟在其后,心中感慨:主子和大公子的兄弟情,真是堪比千年前苏氏兄弟。
谢氏祖祠前,早已人满为患,摩肩接踵。见谢玉衡来,忙都侧开身子,让出道来。
“见过家主!”迎着众人的注目礼和一声声见礼,兄妹二人步入祖祠内。
祖祠内,站满了此次应征的男儿。一角还有想参军,却苦于朝廷只征男丁身强力壮的姑娘们。
谢玉衡重新净了手,从太叔公手里接过三炷香,认真对着谢谦的无名牌位拜了拜。
将香插入香炉,又从另一人手中接过粗瓷碗,碗内漂浮着绿蚁。
谢明礼眸中微动,未做阻拦,只是从旁边矮桌上倒上一杯清水,给小家伙等会漱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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