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告老还乡咯,或者嘎了一命呜呼咯,那还不如不招呢。
“中了,我中了啊啊!”不时有人雀跃欢呼,喜极而泣。
一处阴影下,戴着头巾的妇人眼中饱含热泪,袖子之下仅余的两根手指微微屈起。
举目在人群中搜寻着一道身影,可直到她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也没能寻到她的儿半个身影。
一人从背后突然捂住她的嘴,迅速向人少处拖去。
“唔唔。”
妇人一边假装努力挣扎,一边用仅存的两根手指。
熟练地从腰间悬挂着的皮套里,拔出匕首直接向后扎去。
贼人吃痛,只一瞬间,妇人抓准时机挣脱开。
拼命向外跑去,就差一步到主街时,妇人又被他追上。
看着前方主路驶过的池家马车,贼人反倒是低低地笑了起来,道:
“叫啊,叫救命就会有人来救你。”
妇人无声拼命摇头,可贼人却仿佛拿捏住她的软肋。
逗老鼠一般,将她一把推至阳光下,正巧撞翻一个货郎。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货郎指着妇人骂道,顿时吸引来无数视线。
就连那马车的车帷也悄然掀开。
妇人匍匐在地,用袖子捂住脸瑟瑟发抖,生怕马车里的视线投射在她身上。
她的松儿,那般天资聪颖,才华出众,受上京城多少贵女喜欢。
怎可让人知道,他的母亲是这般模样,岂不叫同窗取笑?
一劲装女子路过,蹲下身好心帮货郎捡东西,实则小声同妇人说了一句话。
马车里,卢沛然嘟囔道:“表兄,这市井小民之间的争吵,有什么好看的?”
江济舟折扇往他头上一拍。
“你懂个屁,为官者就得贴近百姓的日常生活,不然给你个案子,你都不知道咋判。”
“啊——死人啦。”
车窗外忽尖叫之声四起,夹杂着货郎有点懵又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没碰她,没碰她,人不是我杀的!”
池松蹙眉,透着那挑开的车帷往外一看,险些令他睚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