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小玉衡啊,是个小傻子。
明明自己吃过苦,受过罪。却还心怀天下,悲天悯人。
“哦?竟还可以人为调色,吾倒是第一次听闻。”
楚琛继续往前走,不时驻足兴叹一番。
御花园里,各种名贵花草皆有。
然,谢氏书院虽都是些普通常见之草木,却都有新的模样。
一路磨蹭到食堂,楼内早已经熙熙攘攘,坐满堂。
踏着新刷了桐油的楼梯往上走,引得学子们不时接头接耳,小声攀谈。
到了顶楼往外望去,谢氏书院楼台亭阁,阶柳庭花,尽收入眼底。
从药堂赶过来的杜望舒扶栏,心下感叹:‘真是生子当生谢玉衡,入学当入谢氏院。’
方喝了半盏茶,就有厨堂学子鱼贯而入,呈上各种美味佳肴。
偶有几个胆大的,悄悄看上谢玉衡一眼,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绕着近乎半个房间大的圆桌,各自落了座。
因是在学院,倒也没有那么多男女分席,食不言等杂七杂八的规矩。
监院柳氏,绣堂夫子孟婉宁,乃至于云华、知意等人亦在其中。
杜望舒先是向吴大夫敬了酒,末了,又望向大圆桌另一边的女客。
谦逊拱手一礼道:“于众人面前相邀,实属望舒失礼。”
“只是家父来信,催促某快些回京。故而,望舒诚邀谢姑娘入太医院。”
“不知可愿否?”
在场的谢姑娘有好几个,但懂医术的,唯有谢知意一人。
谢玉衡坐在男客这边,左手一个小碗,是父亲给剥好的虾团。
右手一个小碗,是大哥给挑干净鱼刺的纯肉。
她看向对面认真思考的知意小姑娘,也好奇她会做何选择。
谢玉衡的目光又落到许律身上,这厮竟然一脸平淡!
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看,颇有废寝忘食的境界。
谢明礼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同她解释道:“他先前懵懂不知自己心意,全凭热血行事。”
“而今明了,自当保持距离,方乃君子所为。”
谢明礼乃君子也,许律亦是之。
爱是克制,是守礼,是万事以对方角度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