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簌簌落泪,看得谢庭江心如刀割。
婉宁有许多事不便与玉衡讲,他却是知晓的。
便也时常觉得自己无能,亏欠了她们母女二人。
低声啜泣好半晌,孟婉宁才止住了泪,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松快。
她温声道:“此次前来上京,也是想看看我家玉衡,过得好不好。”
“且看这江陵侯府中,玉阶彤庭,画栋飞甍,园中花草亦是名贵品种。”
“我便也把心揣回肚子里,知你往日寄回家中的信笺,并非报喜不报忧。”
“那是!玉衡出手,定叫八方牛马蛇神,俯首称臣。”
谢玉衡昂着头,脸上尽是少年的春风得意。
孟婉宁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道:“你啊,就会逗为娘开心。”
“还有一事要同你说,四月里不是准了益州、交州两地,同邻国通商之事。”
“七月下旬,有从磐启国回来的益州商人,在江陵兜售蚌珠。”
孟婉宁招来侍女锦绣,吩咐其去马车内取一物什。
不一会儿,锦绣捧着精美的沉香木匣子回来,将其轻轻放在谢玉衡面前的石桌上。
啪嗒一声,匣子打开。
几颗与铜板一般大的蚌珠,躺在丝绸上,流光溢彩。
谢玉衡捡起一颗握在手里,细细把玩。
其个头圆润,质地细腻似玉,触如上品羊脂。
“据大梁地理志中记载,自益州去磐启国,需翻越昆仑墟。”
“便是今年去,明年也一定能回。这。。。。。。”
谢玉衡看着手中蚌珠,颇为不解。
孟婉宁净了面,拿帕子擦拭着下颚的水渍,笑道:
“那益州商人说,他们是打益州南部永昌郡出发。”
“到了掸国走水路出海,之后再转海行,便到了磐启湾。”
“磐启盛产蚌珠,瓷器茶叶丝绸之类的,却是寥寥无几。”
话说至此,谢玉衡便也知道了娘亲是什么意思。
大梁出口乌孙以西的商路,被池家外甥把控。
若能在磐启湾一带,开辟另一条水上丝绸之路。
虽不及乌孙之路,途经国家之多,亦能以物换物,赚个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