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宁一阵后悔,心疼地把她搂入怀中,语带哽咽:
“好好好,我们家衡衡喜欢吃冰物,那是它们的福气。”
“娘不问就是,不问就是……”
听着里间的不对劲,谢庭江同谢明礼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往内走去。
而谢明礼仅走到屏风边,便止了步。
看着妹妹眼底化不开的伤痛之色,谢明礼亦是呼吸一窒,忆起玉衡那次酒后醉言。
莫非……
只是小几上计时的沙漏,也快到寅时末了。
不等他细想,只能同谢庭江打了招呼,先去翰林院上值。
谢明礼离去的步伐狼狈不已,全无往日淡雅平稳君子之风。
可孟婉宁及谢庭江二人,为人父母,也都不是傻的。
虽不知谢玉衡酒后醉言,可多年以来的相处,大概也能感受得到一些。
夫妻二人心如刀绞,魂如剑割。
外边人都说他们家玉衡啊,是顶顶聪慧的神童。
可他们分明觉得,世上再没有比玉衡更傻的孩子……
似是感受到小主人的悲伤,富贵也扒拉在床边,毛茸茸头一个劲去蹭谢玉衡的手。
好半晌,谢玉衡才从回忆中挣扎出来。
感受到孟婉宁微微发抖的身子,谢玉衡伸手回抱住她。
下巴抵在孟婉宁的肩膀上,泛着红的眼,望向谢庭江。
“玉衡想写两本书,赠予谢氏书院的学子。”
“一本是关于女子身体之事,另一本则是男子的。。。。。。”
教姑娘们,如何正确认知生理之事。至于男子的,纯属掩人耳目顺带之物。
“我们家小玉衡写得了诗,做得了文章,如今又要出书了!”
“让为父看看,谁家的宝贝疙瘩这么棒啊!”
谢庭江伸手环抱住母女二人,一时满室温情,秋阳胜春朝。
等谢玉衡编写好两本书,已是两日之后。
浓雾知秋晨气润,江陵侯府的马车迎着朝阳出了城,直往裴家庄子方向而去。
十里西畴熟稻香,槿花篱落竹丝长,垂垂山果挂青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