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许是左、右侍郎出其一。余下其他,多是新入之人。”
“依左在京的原则,是礼部右侍郎谭理的可能性,又要更大一些。”
谢竹书听后,掰着手指头一阵算,道:
“若是近日出发,除夕当日,许也是赶不到边境的。”
他抬眸,同情的目光落在谢竹青身上:“哥,你太惨了,过年得在外边过!”
谢竹青指间摩挲版檄,沉思许久,道:“常言道,危机与机遇并存。”
“况且只是在外面过年而已,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此,有何可惧?”
谢竹青说话时,眼神如磐,坚定不移。
于家主,他心敬之,亦有愧之。
便是真的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义不容辞!
他知,无家主,则无他今日。
若没有娘入玉昭堂干活,他还得花大把时间,抄书赚钱。
更别提有司远道这样的名师,可指点不明之处。
还有。。。。。。家主的宽容,家主如和煦春风般的处事,不至于他失妻又失友。
桩桩件件,条条种种。
家主之好,岂是寥寥数言,便可说尽?
愿化三尺剑,为君破风斩长空!
谢竹书嘀咕道:“说是这么说,可幽州一带,冬日山中雪崩可不少。”
家主的裴家舅舅,又如孟昌,都遇到过雪崩。
前者侥幸逃脱,后者凉凉。
然而,不论谢竹书怎么说,谢竹青心意已定。
便是未点名让他前去,他也会自荐!
谢玉衡双手捧着温热的茶盏,侧首看向窗外,细雪纷纷落枝头。
“不畏山高路远的跋涉者,山川必回馈以最奇绝的秀色。”
机遇,从不会入室绑架人。
休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转眼便是腊月初一,大朝会。
无出谢玉衡所料,开朝第一件事便是,定下去迎接高丽小皇子的人选。
领队的大冤种,正是礼部右侍郎,谭理。
谭理想哭,恨不能原地请个病假,明年开春后再回来上朝。
夫人前不久才给他生了个宝贝闺女,他还没稀罕够呢!
这一去一回的,起码两个多月,万一闺女把他给忘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