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杨秉文,眸底几抹不易察觉的沮丧。
谢玉衡顺其自然,笑应道:“那是自然,玉衡怎会和师叔客气!”
她话说得极为顺口,仿若真叔侄一般,全然不把杨家当做外人。
杨秉文听后,僵硬的脊背,缓缓泄了力。
眼眉间也带出和煦的笑意。
于公,玉衡之才,天下鲜有。
若折于贼子之手,是大梁的损失。
于私,因着祖父和司伯公乃管鲍之交,三家常有走动。
他亦把谢玉衡当邻家弟弟一般,自不希望他任何闪失。
一盏暖茶入腹,两人就当下之朝政,商议起来。
谢玉衡不时抛出几个问题,让杨秉文独自作答。
添水加炭的杂役,见此般‘长幼颠倒’亦觉有趣得紧。
直到几位侍读将公文呈上,谢玉衡这才止了话头。
少年垂眸,认真检查一番。
确认无所纰漏之处,小心将其放至旁边的长案上。
杨秉文提起茶壶,给两人的茶盏,均添了七分满的茶水。
待谢玉衡回到正案之前,执盏品茗。
杨秉文持盏的指尖微微泛白,话在喉间滚动几次,终是不太好意思的开了口。
“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秉文兄尽管说便是,你我二人,何用得上求之一字。”
谢玉衡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最近杨家有何不顺之处。
答案是没有。
不由也有几分疑惑,看向杨秉文。
男子以手掩唇轻咳一声,眼神也飘向别处。
“这。。。。。。属实是杨家的不情之请。”
“实不相瞒,乃舍妹与傅清臣的婚事,想请令堂做个牵线人。”
“这有何不可,不过一小事尔。”
谢玉衡眨了眨眼,就这啊。
可转念一想,也是这个理。
杨家无女眷,先生嘛。。。。。。也没有。
虽祖母在京,可与两位长者,亦是止于礼数,未有深交。
此事,由借先生之口,转述给祖母,不太合适。
由师叔直接和祖母说,那更是不合适!
俗话说三媒六聘。
其中两个媒人,由男女双方各请一人。
余下的那一个,便是中间的牵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