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满是补丁薄袄的中年妇人嗫嚅开口:“娘。。。那可是谢氏族长,可是谢亭侯。咱们去闹不太好吧。”
老妇翻了个白眼,往儿媳身上狠狠啐了一口浓痰:“癞狗扶不上墙的种子,自个儿子叫那小娼妇克死了,都不晓得出头。”
“那万一,把咱送进县衙大牢怎么办?”
中年妇人忍着恶心,敢怒不敢言。她今个早起右边眉毛就一直跳,心中没底慌得很。
“娘们就是胆子小,她谢荷克死我胡家未来的秀才公,合着就该守一辈子的寡,还有脸招婿美不死她。”
胡老汉往草垛子上擦完鼻屎,黑黢黢的手指又伸进鼻孔里挖呀挖。
公婆的行径看得赵氏直犯恶心,瞥了眼旁边扣着牙垢的丈夫,更生一肚子闷气。
说到底也没个人考虑过闹事的后果,赵氏暗暗翻了个白眼。可惜她娘家哥嫂不待见她,在家从父,出家从夫,她亦没得别的可选。
胡铁柱凑近老妇,咧嘴一笑,“娘啊,咱什么时候进去。”
谢氏全族跟着谢家那小崽子吃香喝辣的,这次指定能讹笔大的。
嘿嘿嘿,扶风馆里前月新来了几个细皮嫩肉的,他可是馋了许久。
牛氏踮脚往谢荷家看了看,只道是再等等,待客到齐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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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谢富海专门给大女儿起的新房院内,已经宾客满座。
院内外摆满了桌椅,每张桌子上放着一个红泥制的小火炉,上边温着农家自酿的米酒,另放有酒篘在侧。
吃席的人们叽叽喳喳议论着今天的主角,单单只是王二麻子清早那一出,就叫人能话上许久的乐子。
“都说富海家的大闺女克夫嫁不出去,原是在这等着好姻缘。”
一个女婿半个儿,真真是叫人羡慕得眼睛红。
有知情者呸了一声,道:“要我说前头那四人,可真真是把荷丫头害惨了。”
“哦?这怎么说。”旁边好事的人问道,手里不忘抓把瓜子。
“且说那第一个,定的是下河村猎户家。人自个上山遇到大虫被咬断了腿。偏生是后娘当家,舍不得银钱请好大夫。最后竟是全身没一处好肉,腐烂而死。”
“你且说道说道,这如何能怨得着荷丫头。”
围观好事之人,点头附和道:“这该怪那丧了良心的后娘才是。要我说咱谢荷丫头是个有福气的,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那后边三个呢?”好事者继续问道,红色的瓜子磕得嘎巴作响,一口一口不带缓的。
谁知那知情者一甩手绢,只道是今大喜的日子,改明儿再同老姐妹细说,莫要坏了气氛。
东厢房房门紧闭,屋内单独设一桌,正是谢玉衡等人。
陈秋将芦苇编织而成的窗帘子往上卷好,阳光洒进室内,尘埃在光道中起起伏伏。
“未曾想这乡下地界,也是人才辈出。”陈秋不由失笑,且说那二人,一唱一和就把主人家身上的脏水洗去大半。
外加告诫一番其他人,莫要说些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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